該做的白楹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華貴人自己本事了。
大儒沒有問及懷陽郡主和姚依依為什麼不回太學,但白楹還是去解釋了一番。其實大儒心裡一清二楚,哪些是真正認真在學,哪些又是完完全全混日子的。
白楹總覺得這件事跟昭貴妃有關,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她愁眉苦臉,又想到今天歇在宮裡,頓時長吁短嘆,惹來傅雲嵐好幾個厭惡的眼神。
等下了學回到景玉宮,得到訊息的靜太妃站在房門口,看見白楹走進院子就長喝一聲:“給我跪下!”
雖說早做了準備,但白楹還是被她這疾言厲色模樣嚇了一跳,身體比腦袋先一步行動,就著青石磚,她迅速屈膝跪了下去。
要多快就有多快。
白楹低頭縮腦袋,兩手揪著耳朵,青石磚冷冰冰的,冷氣鑽進衣服裡直往她小腿去,膝蓋砸在青石磚上疼的她動都不敢動一下。
靜太妃氣勢洶洶走過來,舒嬤嬤攔也攔不住。
她本來想揪她耳朵的,結果誰料白楹先一步下手,讓她都沒地兒撒火。
白楹:走你的路,讓你無路可走。
靜太妃氣不過,手指死命戳她腦袋,“你是想逼我揍死你吧?啊?你要是想,今兒個我就拿了繩子把你綁起來吊在房樑上打,你看我能不能打死你!”
“能能能,咱有話好好說……”白楹直呼饒命,被靜太妃戳的,腦袋都快縮地上去了。
好好說?靜太妃臉上再沒那端莊刻板的神情,她揪著白楹衣服把她揪了起來,冷笑一聲直拖著她往裡走,“好好說你能聽?”
白楹這小身板,別說傅南歧了,就連靜太妃這樣五十來歲的人,都能輕輕鬆鬆拖著她。
靜太妃發飆了,整個人就差暴走了。
從小跟著靜太妃長大的舒嬤嬤都看呆了,這副模樣,得多少年沒見過了?這一愣神的功夫靜太妃就帶著白楹進了屋,啪的一聲門就給鎖上了。
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到了屋裡頭,還不等靜太妃教訓她,白楹審清時勢便麻溜地跪下,抱著靜太妃的腿不撒手,嚶嚶嚶假哭,一套下來如行雲流水般讓人歎為觀止:“阿楹下次再也不敢了,太妃太妃別生氣,嗚嗚嗚,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靜太妃信她個鬼了!
她倒是還想再罵人,但小姑娘跟沒骨頭似的抱著她的大腿死活不鬆開,她也不敢真用力扒,無奈之餘竟活活給氣笑了!
“死丫頭!”靜太妃喘著氣,乾脆也由著她去,她坐下來喝了杯茶潤潤嗓子,又開始惱火,“早上你是怎麼和我說的?我又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倒好,說什麼心慌,心慌還跑到夏延宮去!”
白楹弱弱道:“阿楹忘了……”
“……”靜太妃忍無可忍,“你怎麼不把自己腦子給吃了?”
白楹被噎了一下,繼續嚶嚶嚶假哭。
來來回回就是“不敢了”“太妃別生氣”。
聽了半天,靜太妃也沒聽她說自己錯了。
以前還會說,現在真是翅膀硬了做出的事兒都覺得沒錯了!不肯認錯了!
靜太妃被她哭得煩都快煩死了,她本就是暴脾氣,進了宮之後才做出的改變,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是這樣了,刻板嚴肅,比教習嬤嬤還像教習嬤嬤,誰知道這個小兔崽子激的她差點暴跳如雷!
早上說的倒是好聽,什麼“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別人心思不正攀連到咱們”,她不衝上去沒事找事,誰會攀連她?!
她可從來沒教過她要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