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又喝了口茶,沒有吱聲。
徐老者很是健談,和我談古論今,天南海北閒扯了一陣,才書歸正傳。
徐老者說:“張公子,這個手帕的來歷卻非同尋常。這個手帕現在的主人是小女若紅的,是你的好兄弟大雷前世送給小女的定情之物。哎,是一段未了的情緣啊!若紅和你的朋友大雷,以前愛的死去活來,人神共羨啊。”
我哪裡肯信,定了定神,說道:“是嗎?”
對徐老者說的事不置可否。
徐姓老者看出我的心思,有些溫怒,說道:“張公子,看你遲疑的模樣,你對老夫之言可是不信?”
我說:“徐老,請勿動怒,我對你的話不是不信,而是你說的太玄,一時接受不了。”
徐老者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公子,其實換了我,我也是不信。不過,我們也是局外人,不妨叫兩個當事人出來,讓小女和大雷當面對質,這件事情便水落石出,如此事是子虛烏有,就到此為止,而且我向你賠罪。”
我看徐老者說的煞有介事,心裡倒是信了七分。但怎麼能讓大雷和她對質呢?他用什麼方法讓大雷和他的女兒對質呢?不要說還有小倩在,即便不在,也絕不能讓他們現在見面。
我打定注意,略一停頓,推脫道:“徐老,此事也不急於一時,所謂凡事都要從長計議。徐老,你可以詳細點說說他們的往事,等我回去找大雷核實一下,如果如你所言,我讓他親自把他送過來,再給你賠罪。”
其實我是推脫之詞,只是說賠罪,沒有說完婚。
徐老者沉吟了一下,似乎沒有注意我說話的漏洞,說道:“張公子誠如你所言,別急,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茶須慢慢品,事也慢慢聊。”
我輕輕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讓氣氛緩和一下,心中卻在急速地尋找對策。
徐老者不緊不慢,又和我拉起了家常。
聊了一會,徐老者又把話題轉了回來,說:“張公子,我猜想你的朋友就在這附近吧?我們不必捨近求遠,既然他們人已經在這裡,不如請他過來,喝杯茶,順便對質一下如何?何況傳話難免有疏漏,今天恰好所有當事人都在。”
我心裡一驚,生薑還是老的辣,我自以為這一切做的很隱秘,誰知道盡在別人掌握之中。
我還沒有回答,徐老者向裡面喊到:“小青,還有兩個客人在後山,你們去把他們請來。”
徐老者乾脆來個先斬後奏,讓我無法推辭。
“嗯。我這就去。”一個女的聲音在裡面應了一句。
我連忙說:“徐老,就不勞駕他們了,我親自去喊吧,大雷他們是凡夫俗子,你們去把他嚇著可就把事情弄糟了。”
其實我心裡是擔心他們去喊大雷,說不定會起衝突,而大雷身上的那點東西,靈與不靈,都會把事情搞糟。
徐老者說:“張公子,這樣也好,我也陪你一起過去,這樣也算是我對小婿的一點誠意。”
徐老者改口不說“我的朋友,直接說小婿了。”
我心裡暗暗著急,看來大雷這門陰親是結定了。
我和徐老者起身離座,向外走去。
徐老者沒有帶隨從,就我們兩個。
他是輕車熟路,我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
他是春風滿面,我是提心吊膽。
我心裡緊張地醞釀下一步的方案,最後不得已只有硬拼,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看徐老者一言一行,胸有成竹,而對他的道行,我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