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鬆了口氣,“那我在這兒就跟您賠罪了。”
見婦人又要行禮,柳雲湘扶住了她。
“罷了,只消他往後再也別往我府門潑髒水就是了。”
“他再敢潑,我定打折他的腿。”
分開的時候,婦人到底忍不住,多問了柳雲湘一句。
“那楊大人的案子進展如何?他會被判刑嗎?”
柳雲湘實話實說,“找到這一百萬,他或許還能保住腦袋,找不到,他的腦袋絕對保不住。”
回到王府,許是這些日子太累了,要做的事終於做完,柳雲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只覺得累,於是用過午飯就睡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天快黑的時候。
期間,好似謹煙叫過她,但她沒有醒過來。
“姑娘,謝大姑娘還在廳子裡等著您呢!”謹煙一邊擰帕子給柳雲湘擦臉一邊說道。
柳雲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等多久了?”
“兩個多時辰了。”
柳雲湘忙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外裳就出去了。謝文英不在廳子裡,走到屋門口才看到她,見她大咧咧的坐在臺階上,正瞅著院子裡。
柳雲湘看過去,見秦硯和她兒子比劃拳腳,秦硯一招一式都有路數,而李修遠因為沒有跟師傅學過,招式都是亂的,野路子。只是李修遠又高又壯,在體型上佔到了便宜,所以仍能和秦硯比試而不落下風。
聽到動靜,謝文英轉頭,看到柳雲湘後,忙站起身,順便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塵。
“哎喲,您可真能睡,我屁股都坐麻了。”
柳雲湘不好意思道:“抱歉,確實是睡得太沉了。”
謝文英擺擺手,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輕輕展開,仔細抹平,再長嘆一口氣,遞到了柳雲湘跟前。
“我孩兒他爹讓我還給你的。”
柳雲湘一看,仍是那她給謝文英那一千兩銀票,這個李峰實在固執。
“大姑娘背後的傷好了?”
“皮糙肉厚的,沒幾日就好了。”
“這銀票是大姑娘憑本事拿的,你還是收起來吧。”
謝文英拉過柳雲湘的手,將銀票放到了她手裡。
“小五到底是我妹妹,我沒為她做過什麼,挨三十板子,算是我們姐妹一場的情意吧。他爹說得對,我們是窮,但窮也要窮得講情義講尊嚴。”說到這兒,謝文英又笑了笑,“他還說我屁股金貴,不是一千兩銀子就能換的。”
柳雲湘忍不住也笑了,“這點倒是不假。”
“所以你接著吧,不然我回去還要被他說教。”
柳雲湘想起那日在他家院外聽到的話,“你兒子不是想進書院麼?”
謝文英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嘆口氣道:“便是進了書院,往後花錢的地方多了去,我們也供不起,還是別做夢了。”
柳雲湘看向院裡的李修遠,這孩子心性正直,孝順善良,若是被埋沒,確實可惜了。
“咦,對了,我家硯兒還缺個伴讀,不知大姑娘可願意將孩子送到我王府給硯兒做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