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軒攙著燕開庭,慢慢向殿外走去,燕開庭剛走出大殿門,就看見以冬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燕開庭心下一驚,看見以冬這副模樣,好像是蕭庭院著火了一般。
“蕭然師兄!殷澤,殷澤他要走了!”
以冬站在燕開庭面前,道:“看你受了佩,殷澤就回去收拾東西,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崖邊了!”
燕開庭一驚,道:“怎麼說走就走!!”
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燕開庭就像崖邊走去,可是剛走了幾步,身上的傷口就裂開,疼的不得了。付明軒從後方將他一把攙住,道:“就你這樣走過去,殷澤怕是已經在不隕城吃上飯了!”
說完,便將燕開庭合身一抱,就朝著懸崖邊飛了過去。
殷澤面對著懸崖邊的一望無際的雲海,心中頓時感慨萬千。那一日,和燕開庭便是從這個地方登上了飛靈峰,讓他見識到了四大門派行二的小有門,在這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家一般的溫暖,無論是謝無想,付寒州,還是孟爾雅以冬燕開庭,都對他是無微不至,從未將他當成外人。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留下來,只是自己自小漂流慣了,實在是受不得拘束,再加上世界萬千,他還想去看一看。
滾滾雲海在陽光之下泛金光,好似一條通往天際的大道,殷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有踏出離去的那一步,或許他的內心也是在等著那人的到來。
“殷澤...”
背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殷澤轉過頭來,只看見燕開庭在付明軒的攙扶之下,站在自己身後,望著自己。
“燕兄。”
燕開庭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去,一把打在殷澤的頭上,道:“為什麼要走了也不說一聲?!就這麼不想在看見我了嗎?”
殷澤委屈道:“只是....不想面對分離...罷了。”
燕開庭笑道:“不想面對分離的話,何不就此留下來?”
殷澤侷促地笑了笑,道:“留下來,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萬千世界,我還想要去看一看。”
人生在世,為何一定要有一個歸宿呢?萬片世界何等精彩,殷澤遵從自己的內心,就註定要行走於這世界。
燕開庭完全能夠理解,嘆息一聲,燕開庭拍了拍殷澤的背,道:“記住,在外一定要保重。”
殷澤點了點頭,他只覺得鼻子發酸,吸了吸鼻子,在望了望付明軒,道:“這段時間,感謝付首座的指點。”
付明軒也點頭回禮,道:“不算指點,倒是要感謝你,如此照顧庭哥兒!”
殷澤發出一陣爽朗的小聲,道:“燕兄是個好人,理應受到如此對待!二位兄長好生保重,小弟今日就告辭了!”
說完,殷澤轉身就躍向雲海之中,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燕開庭望著殷澤消失的方向,沉默良久。
“他屬於這萬千世界,這萬千世界也屬於他,他想要遊歷,這便是他的快樂所在,走吧。”
付明軒走到燕開庭身旁,與他並肩而立,說完之後就攙扶起燕開庭,兩人便緩緩向著蕭庭院走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燕開庭也算是度過了一段清閒無事的舒適日子,孟爾雅的身體好了起來,修煉之餘,承包了廚房裡的事物,成日和以冬黏在一起,說著一些門內八卦。
燕開庭第一次聽到門內居然某某師兄和某某是沒好上了的這種話,也是極為驚訝,看來女孩子們對八卦的靈敏程度已經到了有一塊石子就必有一陣漣漪,燕開庭也不禁佩服起來。
燕開庭身上傷勢漸好,心中又開始思念起謝無想,不知為何,自從那一日自己受傷之後,他的鼻尖總是縈繞著幽幽荷香,好似謝無想就站在他的身前一般。
不過自從受佩儀式結束之後,燕開庭也再也沒有建過謝無想。
她還在上面嗎?每到夜晚,燕開庭就撐著頭,望著上方隱匿在雲層之中的空中庭院。
那裡雖然不只她一人,卻和一人沒什麼區別,不會寂寞嗎?
燕開庭多麼想能夠和他說說話!每次想到這裡,燕開庭就是重重嘆息一聲。
“顧念你身上的傷仍是未完全好,好些任務門內都沒有派你去做,你卻成日唉聲嘆氣,這怎麼成?”
望向門前,只見付明軒慢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