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峰長老很是開心,因為還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過話。
自從當上戒律峰長老開始,宗門裡的人,哪個見了她,不是唯唯諾諾的?今天的事情,她已經很給這少年面子,不過既然不珍惜,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她拿出控制護山大陣的令牌,調集靈氣,想要趕走謝寶樹。
星象宮,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宮主的。因為有祖師在的一天,祖師就是宮主。平日裡,話語權都在莫識蘇手裡。現在莫長老去了兩界山,星象宮上,她戒律峰長老便是主事者。
剛才的護山大陣,無人操控,只是在自己防禦而已。現在有了戒律峰長老,頓時變了一個形態,四周的靈氣,組合成一道星光,朝謝寶樹撲來。
護山大陣,一般是有兩種形態的,只要有足夠的靈氣,無人操縱它也能自主防禦。要是有人操作的話,就能攻擊人了。戒律峰長老,控制著那道星光,感覺到了危險,謝寶樹連忙舉起手中的刀,一刀劈下!
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那一道星光,狠狠的砸在謝寶樹的身體上。
謝寶樹從空中吐血,落下。
它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大象撞了一下,十分難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他從空中跌落,手中還緊緊的握住斬惡刀,心中有些絕望。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現在謝寶樹下方。
她輕輕托住謝寶樹的身體,拿出幾粒丹藥,塞在謝寶樹嘴裡。
謝寶樹轉身一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頓時放心來,暈了過去。這護山大陣的威力,實在是太大,讓他很難受。她背後那人,正是江暮雲。
此時的江暮雲,一身紅衣,看上去比平日裡鮮豔了不少。
她已經能御風飛行了,看著自己的同門師姐們,江暮雲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是我哥,你們何必下如此重的手?是不是想著,公報私仇。”
戒律峰峰主看到江暮雲御風而行,很是驚訝。因為她也以為,江暮雲是真的跨不過天塹了,祖師這才封鎖山門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看江暮雲御風飛行的樣子,分明是已經達到了御風境界。
但是戒律峰長老不肯鬆口,說道:“就算是你哥哥,可是星象宮自古以來,就有宮主下過命令,是不可以讓男人到星象宮來的。我用陣法阻止他硬闖,有什麼錯嗎?怎麼能說我公報私仇。”
江暮雲笑道:“你不就是覺得我壓你戒律峰的弟子一頭,你不高興嗎?何必下如此重的手。”
戒律峰長老冷笑一聲,說道:“我只是在奉命行事而已,在這星象宮,我可是待了一輩子。這裡的規矩,我比你清楚。誰讓他硬闖的,沒殺掉他,已經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換成是別人,我早打死他了。”
江暮雲冷哼一聲,說道:“那前些天,戒律峰的師姐,刺殺我,你怎麼跟我交代?”
看到這個丫頭片子咄咄逼人,戒律峰長老也生氣了,她說道:“你以為跨過了天塹,就把自己當個人了,還要我給你交待。我告訴你,交待沒有,是你師父在這裡還差不多。我堂堂戒律峰峰主,還要給你一個二代弟子交待不成?”
江暮雲微微一笑,她打了個響指。
頓時,整個星象宮一陣地動山搖,就連護山大陣,也微微有鬆動的跡象。在眾人面前,一條巨蟒的頭顱,出現在雲海間。這條黑蟒正是江暮雲從水井中救出的那條。此時她的頭上,已經長長出了兩個犄角。
江暮雲跨過天塹以後,它的修為也有了質的飛躍。感受到主人氣憤的心情,這條黑蟒看著星象宮的眾人,眼神冰冷。時不時還會吐一吐嘴中的信子,它對這些人,可沒有一點感情。
戒律峰長老身後的弟子們,都看呆了,怎麼這條巨蟒一下子長得這麼大了?
跟她們不同,戒律峰長老好歹是個大修士,一點都不慌亂。她手中握著操縱陣法的令牌,冷笑道:“不過就是一條體型大一點的畜生罷了,裝模做樣的幹什麼?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的頭顱砍下來!”
黑蟒聽到這話,很是憤怒,但是還是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回頭看了看江暮雲。
江暮雲微微一笑,說道:“你不就是仗著手中有護山大陣的令牌嗎,你等著。”
說完,江暮雲便將謝寶樹放在黑蟒的身子上,自己則是閉上了眼睛。手中捏了一個法決,頓時,星象宮的靈氣震動不已。尤其是祖師堂那一塊,好像在劇烈震動。江暮雲整個人,也變得像星光一樣燦爛。
戒律峰長老看到江暮雲的舉動,眼神頓時變得呆滯無比,嘴裡喃喃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身後的那些弟子,都不知道長老為什麼是一副這樣表情,但是她們能感覺到,四周的護山大陣,似乎正在將星象宮的靈氣,慢慢還給這一方仙山。而那些靈氣,則是匯聚到江暮雲身上,她整個人,變得愈發神秘起來。
半炷香的時間,星象宮的護山大陣,歸於寂寥,一點聲響都沒了。
戒律峰峰主握著手中的令牌,還是死死不相信,她雙手將控制陣法的令牌都攢出血來了。可是那護山大陣,就像是沉寂在海底的玄武一樣,一動不動,寂靜無聲。黑色巨蟒得到了江暮雲的許可,遊蕩著巨大的身子,來到眾人面前。
江暮雲睜開眼,笑道:“你不是要斬掉它的頭顱嗎?斬給我看看?”
戒律峰峰主看著眼前巨大的蟒頭,嚥了一口唾沫,心中驚慌無比。她雖然是劍修,但是整個星象宮,也沒有
幾把好劍。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劍,能不能斬開這黑蟒的皮都不一定。
她何時受過這種驚嚇?一時間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