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遷盛怒之下,挺劍便朝陳劍平刺去,陳劍平為的就是將他激怒,心裡早有防備,向右一閃,劃開數尺,輕巧的躲過了這一劍。
朗聲說道:“天下英雄瞧清楚了,御劍神宗見醜事敗露,這就要殺人滅口了!”
眾人聽他所說,原本將信將疑,天下各門各派中,那家沒做過幾件上不得檯面之事,現如今,經陳劍平這麼一鬧,倒有八九成人信以為真。
眾人心中均想:“這其中的細節,我們自然無從知曉,可聽這陳劍平說的言辭鑿鑿,說不定還真有此事!”
那馮遷恨的咬牙切齒,一聲怒吼,回身再刺,陳劍平滴溜溜的圍著場子亂轉,嘴裡一個勁的說道:“大家看好了,御劍神宗以大欺小,好不威風呀!”
這馮遷相較陸正山、蕭勁風等人雖然功法修為是差了一些,可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硬手,陳劍平入門修真區區幾年,本不是他的對手。
可一來馮遷惱羞成怒,方寸大亂,二來陳劍平功法修行已有些根基,這樣圍著場子亂轉,一味的往人群裡鑽,馮遷怕傷著旁人,出劍難免束手束腳,一時竟也奈何不了他。
卻說紫雲宮這邊,馮遷出劍刺向陳劍平之際,原本是要出手阻擋,可眾人瞧著眼前情景,均想:“打一開始便讓百花、御劍兩派牽著鼻子走,現如今,不管陳劍平說的是真是假,好歹反咬他一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一旦陳劍平有險,再出手相救也不遲!”因此眾人皆默不作聲。
而此時,百花、御劍兩派卻另有打算,那便是,藉著馮遷盛怒出手之際,順勢將這陳劍平除去,這樣玄羽門紫雲宮便少了化蛇內丹這一至寶。
再者,陳建平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訊息,竟然對當年剿殺飲血門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這樣一來當然要帶殺人滅口了,至於除掉陳劍平之後,如何應對紫雲宮其他人,那便是後話了!
正是因為如此,本來以馮遷的輩分,在天下英雄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對紫雲宮新收的一個小弟子出手,即便是馮遷盛怒之下,胡亂出手,秦萬山礙於本門臉面也會出手阻擋,可蕭勁風、秦萬山等人卻一言不發,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一時間,場下眾賓客看的莫名其妙,只見陳劍平在場上左蹦右跳,忽高忽低,在人群裡躲來躲去,而成名已久,為叔父輩的馮遷卻提著劍在後面急追,場面當真滑稽之極,不少賓客已然鬨堂大笑了。
那馮遷又羞又怒,心想:“今天可栽了個大跟頭,”想到這裡,把心一橫,催動長劍,身形陡然快了起來,拿劍一挑,“嗤”的一聲,削下陳劍平一片衣角來,緊接著,第二劍朝陳劍平右肩斬落,陳劍平無奈,只得向左一側身,左臂平伸,食指、中指併攏,運勁朝馮遷左眼點去。
馮遷不慌不忙,左手在陳劍平手腕上一壓,借勢躍起,運劍一劃,猶如畫地為牢一般,在陳劍平周身地上,畫了一個圈,劍勢犀利,石屑紛飛,接著,馮遷向後跳開兩仗,舉劍指向陳劍平說道:“小畜生,辱我太甚,快快拔劍受死!”
秦萬山皺著眉頭,一臉的惋惜,心想:“馮師弟也忒意氣用事,就勢將這陳劍平殺了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陳劍平兩手一攤,笑嘻嘻的說道:“我身上無劍,”他下山時,所帶防身長劍,只是尋常鐵劍,與飲鴆仇一戰,已經損毀,在馮遷看來,這真是形同諧戲。
馮遷簡直要氣炸了肺,盯著陳劍平一字一頓的說道:“快——去——取——劍”右手一揚,收回長劍,接著說道:“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我便空手與你放對,也好叫你死的心服口服!”
耿驚雲衝著陳劍平一招手,從旁邊接過一把長劍,遞在陳劍平手裡,低聲對他說道:“劍平,避其鋒芒,四下游走,切不可硬拼,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陳劍平不明白大師兄“能拖一刻是一刻”的意思,可轉念心想:“自己只求把水攪渾,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大師兄叫我多拖延時間,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便儘可能多拖延!”想到這裡,微微朝耿驚雲點了點頭。
馮遷早已等的不耐煩,大聲說道:“小畜生,婆婆媽媽的幹什麼,快快過來領死!”
陳劍平更不答話,冷哼一聲,拔劍出鞘,劍尖兒直指馮遷,按常理,後輩與前輩比試之前,起手之式應當是抱劍於胸,劍尖兒垂直朝下,微微行禮,以示尊重,再不濟,也得劍尖向右下傾斜,以示小輩不敢直面長輩,而此時,陳劍平卻劍尖直指馮遷,眾人又是“嗡”的一聲,一陣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