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山聽到這裡,微一欠身,說道:“大師何言相求,有話但說無妨。”
慧明大師沉默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鄙寺主持,慧空師兄所求之事,便是貴派可否將那入室弟子陳劍平,交於我大雲寺,令他在我大雲寺內暫避一段時間。”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驚,梁亭贊臉色一沉,朗聲道:“您說話好生夾雜不清,叫人聽不明白,大和尚有話不妨直說!”
陸正山以目視梁亭贊,示意他休要無理,梁亭贊好不耐煩,捧起茶碗,押了一口茶。
慧明大師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化蛇內丹重現於世,可謂天下震動,赤焰魔君一夥,德行有虧,斷不能得此寶,南疆御劍神宗,離此寶出現之地最近,自然將此寶視為囊中之物了。”
說道這裡,梁亭贊將茶碗往桌上一頓,怒道:“哼!天降異寶,有能者居之,憑什麼非得是他御劍神宗的!”
風萬年一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梁師兄且莫插嘴,讓大師把話說完!”
慧明大師接著說道:“梁施主所言不錯,天降異寶,有能者居之,或機緣巧合之下,有緣人得之,便如這入室弟子陳劍平一般。”
風萬年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可如此一來,御劍神宗豈不是到嘴的肥鴨又飛走了嗎?”
慧明大師說道:“不錯,此事的關鍵便在於此,想那御劍神宗豈肯罷休,他們向來與百花谷過從甚密,今日兩家前來,便是衝著這化蛇內丹之寶而來,哎!此等異寶,降臨人間,真不知是福是禍!阿彌陀佛!”
梁亭贊大聲說道:“大師不必擔心,今日您也看到了,御劍神宗要來便來,定叫他討不了便宜,就算他與百花谷兩家聯手,我玄羽門三宮、四殿、一居,八個分支,座下數千弟子,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慧明大師急道:“這正是鄙寺主持慧空師兄所慮之處,當今之勢,玄羽門、百花谷、連同鄙寺在內,三分天下,那百花谷谷主雲嘯天,胸懷氣吞天下之志,急欲取你玄羽門而代之,成為天下正統,到那時,想必這天下正統之位,諸位斷不會拱手相讓吧?如此一來,天下豈不是又要大動干戈,生靈塗炭了嗎?”
陸正山開口說道:“大師慈悲為懷,心繫蒼生,正山佩服,只是不知此事與我那劍平小徒有何干系?”
慧明大師聽陸正山問到這裡,起身施禮說道:“各位施主,老衲之所求,便是要化解將要降臨的這場浩劫呀!近些年來,百花谷之所以步步緊逼,一者是他勢力不斷壯大,二者便是御劍神宗緊隨其後,更是助長了百花谷威勢。”
慧明大師走到場中,接著說道:“如此百花穀日漸勢大,便有了與玄羽門一爭長短之心,然我觀百花、御劍兩家乃是因利而合,而這利嘛,便是這劍平小徒身上的化蛇內丹之寶。”
風萬年點頭道:“不
錯,大師所言極是,御劍神宗可不會平白無故替百花谷賣命!”
慧明大師雙眉一揚,朗聲說道:“風施主說的是呀!諸位試想,那御劍神宗雖是後起之秀,但根基終究還是不穩,以他的實力,斷不敢公然與玄羽門為敵,定是百花谷以奪取化蛇內丹之寶為餌,誘使御劍神宗助他與玄羽門為敵,如此一來,兩家合為一處,足可與玄羽門一戰,種種跡象表明,最遲到玄羽門祭天盛會開始,他們便會有所行動!”
梁亭贊咔嚓一聲,將手中茶碗攥的細碎,大怒道:“狼狽為奸的東西,陸師哥,咱們不能再等了,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咱們佈下一隻疑兵,拖住百花谷,接著舉玄羽門全派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御劍神宗,到時候百花谷孤掌難鳴,看他如何與咱們鬥!”
慧明大師聽罷,笑著搖了搖頭,豎起大拇指說道:“好!好!好!梁施主不愧為玄羽門第一戰將,彈指間便想出如此妙計,可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要是老衲說一條計策,能不動干戈,不戰而屈人之兵,梁施主可願聽否?”
梁亭贊頗感意外,半信半疑的說道:“哦?當真有如此妙計?倒要向大師請教。”
慧明大師微微一笑,說道:“不敢當,也算不上什麼計策,說到底還是要著落在這劍平小徒身上,叫這劍平小徒到珈藍島大雲寺一避,如此一來,劍平小徒既不在玄羽門,御劍神宗隨百花谷進犯玄羽門便無利可圖,其心必異,而我大雲寺也會對玄羽門鼎力相助,屆時百花谷孤掌難鳴,如何敢與玄羽門、大雲寺為敵?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梁亭贊聽完,眉頭一皺,說道:“大和尚計策倒是條好計策,只是溫吞水,不痛快,倒不如將御劍神宗滅了,釜底抽薪,永絕後患,至於百花谷,在慢慢與他周旋便是!”
慧明大師聽罷,連連閉目搖頭,說道:“梁施主未免殺氣太重,須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何必妄造殺孽呢?”
陸正山清了清嗓,慢慢說道:“大師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我等佩服,百花谷狼子野心,我玄羽門豈有不知,然樹欲靜而風不止,他百花谷若步步緊閉,說不得,我玄羽門為求自保,也只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煩請大師轉告慧空主持,主持好意,我等心領拜謝!”
慧明大師一臉失望,顫聲說道:“阿彌陀佛,陸施主,一切從長計議,萬不可輕起干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