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被師尊一問,心亂如麻,心想自己定是什麼地方做了錯事,“難道是與飲血老祖之事有關,可飲鴆仇之事來龍去脈,師父已經知道了,若要責罰,當初便責罰自己了,何必等到現在?”
一時間心中也沒個主意,只得叫一聲“師父。”深深叩首!
陸正山重重的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踱到堂上,厲聲道:“你這劣徒,到如今對自己的劣行還不自知嗎”
陳劍平滿心驚懼,師尊陸正山在他心中便如同天神般人物,他既然說自己有錯,那自己定是有錯,心中越是驚懼,腦筋便越是遲鈍。
陳劍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不住地說:“請師尊息怒!徒兒死罪!”
一旁陸夫人開口道:“正山,平兒這孩子,若有什麼不對的,改日好好教訓他便是,他身上傷口剛好些,何必……”
還未等陸夫人說完,陸正山插口道:“還改日?這劣徒若再不管教,改日便要翻天了!便是你,一味地維護他!”
陳劍平聽到這裡,心中更是驚懼,一味地磕頭,認錯道:“師尊息怒,弟子萬萬不敢,弟子若有什麼錯處,還請師尊責罰!”
陸正山指著陳劍平大聲道:“你的錯,不在其行,而在其心!”
陳劍平聽師尊說教自己錯處,將頭伏在地上,認認真真聽著,不敢出一絲動靜。
陸正山接著說道:“仗劍山莊之事,驚雲、俊賢,已跟我說的明明白白,好端端的劍莊,合莊上下,慘遭滅門,何等的慘烈,且不說那百花、御劍兩派是如何的狠毒,便是你在這件事中,便看不出這裡面的厲害關巧嗎?”
陳劍平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連聲道:“弟子愚鈍,請師尊明示!”
陸正山哼了一聲,說道:“當初,你下山採藥,行事毛躁莽撞,毫無章法,無端牽扯進一樁禍事,雖說後來剷除飲血老祖也算是功德一件,可終究是你行事魯莽在先,這便是其一!”
陳劍平聽得心驚不不已,口中連連稱“是”,祖師祠堂之上,各個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動靜。
那陸正山接著說道:“其二,你在與那飲血老祖放對之時,不該受那飲血老祖蠱惑,須知須臾之間心魔便生,而你,更不該在將這飲血老祖除去之後,又與他再生瓜葛,你可知道,如此行徑,一不留神,便是萬劫不復之境地!”
眾人聽陸正山訓斥陳劍平,均覺得師尊陸正山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若要細說那裡不同,一時卻又說不出來。
一旁耿驚雲皺著眉頭,心想:“師尊今日好生反常,師尊平素裡雖然正邪分明,嫉惡如仇,但卻是個生性豁達,不拘小節之人,況且,飲血老祖之事,早已說的明明白白,師尊之前也並未怪罪小師弟,今日好端端的怎麼又毫無徵兆的舊事重提?”
耿驚雲抬眼向劉瀟、常靜兩位師叔投去詢問的眼神,只見兩位師叔衝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也是滿臉疑惑。
陸正山坐回
座位,接著說道:“其三,此次派你等下山打探仗劍山莊訊息,你礙於跟那柳輕權之間的交情,只顧一己之私,雖說一切皆有俊賢定奪,可你若執意留下救人,俊賢還能丟下你不顧不成,就因你一意孤行,如不是驚雲及時趕到,你等豈不是要喪命戚家寨?”
說著這裡,一旁趙俊賢剛想站出來說話,旁邊耿驚雲一把將他扯住,衝他連使眼色,趙俊賢滿心狐疑的看著耿驚雲,一時沒了主意。
只見陸正山好似未曾看見耿驚雲、趙俊賢二人之舉動,接著說道:“救人與危難,雖是我輩習武之人分內之事,可不顧師門嚴命,擅自做主,如此行徑,該當何罪?”
陳劍平此時已是汗流浹背,腦袋嗡嗡只響,經師尊如此一說,心中也是暗罵自己糊塗莽撞,想來頗為後悔,趕緊連連扣頭,不住的說道:“弟子年幼無知,糊塗莽撞,行事顛三倒四,弟子知錯了,還請師尊責罰!”
照常理來說,此時應當由執掌門規的劉瀟師叔來判定陳劍平所犯那條門規,依律當如何處置,可陸正山此時卻一反常規。
只見他站起身來,對著陳劍平說道:“念在你平日裡也未作什麼德行有虧之事,現如今修行尚且不足,定力不夠,這次便從寬處置,若是不思悔改,不知收斂,為師定不輕饒。”
說著,對著堂外執法弟子吩咐道:“祭天聖會在即,先將這劣徒押到後山紫雲洞內面壁思過,待祭天聖會過後,再另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