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衣漢子左肩受傷,鮮血直流,眾人一聲驚呼,人群中四名與他服飾相同之人,搶上一步,衝了過來,玄羽門幾十名弟子呼啦一聲,拔出身後寶劍,兩邊“轟”的一聲,相互對峙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正當這劍拔弩張的危急時刻,那劉子虛卻手持摺扇,仰面一陣大笑。
沈平橫劍在手,呵道:“有話便直說,少在這裡故弄玄虛!”
那劉子虛笑罷,朗聲道:“久聞玄羽門千年巨派,執天下之牛耳,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劉逸風向前一步,朗聲道:“先生何出此言?”
劉子虛毫不示弱,開口道:“我等眾人,有一事不明,今日當著天下英雄的面,特來向貴派問個明白,不想如今,連門都進不了,貴派一向以天下第一自居,何必如此驚弓之鳥,拒人於千里之外?”
劉逸風哈哈一笑,朗聲道:“天下第一如何敢當,今日我派祭天聖會之際,自然要防備宵小之輩暗中搗亂,加強守備理所應當,何來驚弓之鳥一說?”
劉逸風雖面露微笑,神色和氣,話中卻綿力帶刺,著宵小之輩,自然指的就是眼前眾人。
劉子虛將手中摺扇一合,假裝為聽懂劉逸風所指,抱拳道:“哦?既如此,我等眾人這便上山,參加那祭天聖會,也好看看眼界,閣下以為如何?”
劉逸風當即閃身把路讓開,大聲道:“有何不可?奉師尊郭本初之命,‘遠來是客’,逸風恭迎各位上山,請!”說著一眾玄羽門弟子,嘩啦一聲,閃身立於山道一旁,齊聲道:“恭迎諸位上山!”
這玄羽門規模實力絕冠天下,單是它八個分支中任意一個,在江湖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何況在這節骨眼上,玄羽門全體齊聚朝天峰,威勢更是可想而知,這夥人雖浩浩蕩蕩,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來到玄羽門,可一個個心中著實坎坷。
眾人本想這山前關卡這一關就不容易過,沒想到玄羽門竟然毫不顧忌,讓開大路,放眾人上山,如此一來,眾人心中更是犯嘀咕,心想:“莫非,玄羽門早就做好準備,因此有恃無恐?”一夥兒面面相覷,反倒沒了主意。
這時,只聽那劉子虛振臂一呼,高聲道:“玄羽門如此盛情,我等若再推辭,就顯得不恭了,咱們這便去哪通天台走一趟如何?”眾人聽了,齊喊一聲,抬腿便走,一行人中有的四下張望,有的嚴陣以待,有的滿臉擔憂,各個惴惴不安。
這夥人,自然無心留意一路上的奇花美景,眾人不聲不響,邁開大步當真健走如飛,只半個時辰,便一到通天台,只是那郭本初卻未在仙客亭處迎接。
到得通天台,各門各派足有四五千人,黑壓壓的坐了一片,這通天台之大,以至於座下這許多人,絲毫未有一絲擁擠,西首新擺好幾百條長凳,一白衣弟子,走到劉子虛身前,朗聲道:“晚輩拜見劉子虛劉道長,請劉道長並各位英雄,到涼棚內安坐。”劉子虛微微點頭,也不說話,徑直朝那涼棚走去。
劉子虛一夥人見玄羽門處處禮敬,這夥人終究是不懷好意,難免有些做賊心虛,見玄羽門如此從容不迫,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其時,場上幾百個門派,劉子虛一夥雖人數眾多,可誰也沒太在意這一夥人。
劉子虛一夥人剛剛坐定,只見正北祭天壇之上,巨大的香案供桌前,玄羽門紫陽真人一身紫袍端坐正中,左下手八張太師椅,以長春宮郭本初為首的八個分支師尊,端坐其中,右下手,擺放著三張太師椅,第一張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獨臂高僧,正是珈藍島靈雲寺護法,慧明大師。
另外兩張太師椅卻是空的,想來定是為百花谷谷主、御劍神宗宗主所準備,至於那聚賢堂,因堂主納蘭康暴斃,早已言明不在參加本次祭天聖會,此乃是天下共知之事。
眼看便到正午,此時通天台靠近仙客亭一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這騷動迅速蔓延看,全場幾千人皆不約而同向通天台南側望去,人群中不時發出幾聲驚歎:“來了!”“總算是到了,來的好似都是高手!”
劉子虛一夥也順著人群望去,只見臺階盡頭,現出一大隊身穿素袍的年輕弟子,只見為首一人,雙鬢微白,清瘦長臉,眉宇間不怒自威,同樣穿一身素袍,一臉冷霜,大踏步而來,此人正是百花谷谷主雲嘯天。
他身旁一人,高大威猛,膚色黝黑,雙眼如電般散著精光,此人乃御劍神宗宗主秦御風,只見他也是穿一身素袍,百花谷這些年威勢大增,大有趕超玄羽門之勢,如今更有御劍神宗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此時,他二人並肩而行,身後所跟弟子足有上千人,浩浩蕩蕩而來,聲勢之威猛,直令天下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