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朝天峰通天台之上群情激奮之時,遠在百里之外的紫雲宮,此時卻是一片安靜慵懶景象,正門外那條寬闊的青石板路,掃的乾乾淨淨,此刻雖正值伏夏,一陣山風吹過,卻也清涼愜意,今日,煉藥堂靜明,靜元兩名小道士在正門當值,師尊陸正山未在宮內,這二人多少有些鬆散。
靜元道:“師兄,今日是玄羽門祭天聖會之日,我都盼了大半年了,誰知師尊卻不帶咱們去,一百年一次呀,也不知下次能不能輪到我。”
靜明一臉的不耐煩,說道:“你也休在這裡囉嗦了,聽幾位早入門的師兄說,往年參加那祭天聖會,少說也得帶上一二百弟子,像咱們這般新入門的,更是要帶去長長見識,可不是為何,這次祭天聖會師尊卻一反常態,就帶了四五人去。”
靜元愁眉苦臉的說道:“哎,真是倒黴,定是陳師兄惹師尊生氣,師尊一氣之下,才不帶咱們去的,如果……”
靜元小道士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正門外路旁草叢內,發出一聲異響,隱約有個白影一閃而過,靜明、靜元二人對望一眼,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一副迷茫表情。
靜明給靜元使了個眼神,示意他過去看看,靜元吞了下口水,拔劍在手,一步步慢慢朝聲響處挪了過去,剛走幾步,只聽又是一聲響動,路邊長草也跟著晃動了兩下,靜元被這聲響嚇得一激靈,發一聲喊,一件朝草叢裡刺了下去,只聽“嗖”的一聲,一隻白色野兔,箭一般竄入山道旁邊的樹林裡。
靜元長出一口氣,回過身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衝著靜明做了個鬼臉,搖頭苦笑著走了回來,就在這時,靜明突然大喊一聲:“小心!”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靜元人頭滾落在地,臉上兀自帶著苦笑的表情。
靜明大驚,“唰”的一聲拔劍在手,大喊道:“靜元!”接著,跨步便要衝過去,猛然間,靜明整個人僵在當場,只見他胸前鮮血崩流,一隻暗紅色劍尖,透胸而出,靜明“噗”的一聲,噴了一口獻血,身子慢慢癱倒下去。
卻說那陳劍平,為與那化蛇內丹之毒相抗,使他內力幾乎耗盡,此時在那石室之中,盤膝坐於石床之上,潛心吐納修煉,漸漸將自身內息培足。
漸漸的,陳劍平對那股暖流也越來越熟悉,當自己提氣行功之時,便有一股清流,自丹田內起,這當是自身修煉之內息;而當以意念引動,便有一股強大渾厚的暖流,起與左手指環,再融匯與丹田諸穴,接著遊便全身,這便是玉骨指環中飲鴆仇的內力了。
陳劍平行完兩遍大周天搬運,長舒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頓覺幾日來的萎靡不振一掃而空,全身上下充滿了精氣和力量,想來,自身修煉定是提升了不少,心下也是頗為欣慰。
期初,陳劍平對得了玉骨指環強大功法還一陣諄諄不安,此時想來,這玉骨指環,與自己相連,便是生生世世也取不下來,一切陰錯陽差,也是早有定數,自己又何必太過糾結,一想到這些,頓時心結立解。
百無聊賴之中,不禁又擔心起了師尊等人,山洞中不分時日,可想來此時祭天聖會早就應該開始了,一想到師尊等人的安慰,陳劍平一顆心便不住的碰碰直跳,坐立不安。
正在這時,突然石室外傳來幾聲急促的鐘聲,只聽這鐘聲,一長、兩短、一長,遠遠的傳遍整個紫雲山,陳劍平先是一怔,微一細想,不禁大驚,這一長、兩短、一長的鐘聲,不正是紫雲宮遭強敵入侵的告警鐘聲嗎?
陳劍平暗叫一聲:“不好!”
猛地一步從石床之上跨了下來,此時陳劍平功力大增,幾乎是脫胎換骨一般,勁力收放一時難以把握,只見他一個收不住,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對面的石壁之上。
此刻,紫雲洞外伴著急促的鐘聲,紫雲宮上下“轟”的一聲,眾弟子忙中有序,十人一隊,五十人一伍,全部奔向紫雲宮中心的演武場集合。
原來,靜明被人從背後偷襲刺中一劍後,躺在地上詐死,待騙過敵人後,強撐著拿出身上火信,將其拉響,只聽“砰”的一聲,一道火球沖天而起,在高高的空中炸響。
頓時,一股黑煙瀰漫開來,紫雲宮四角當值的弟子,看見升起的黑煙,除西北角鍾室內弟子已被敵人殺害無法敲鐘之外,其他西南、東北、東南、三角弟子同時敲響警鐘。
不一刻,紫雲宮四五百弟子,黑壓壓的在演武場上聚了一片,劉蕭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這時,一名年輕弟子飛奔而來,大聲道:“啟稟劉師叔,在正門發現了靜明、靜元兩名師弟的屍首!”
劉蕭大聲問道:“有多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