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此時朝天峰,通天台、祭天壇之上,劉子虛急於除掉劉子玄,大喝一聲:“鐵劍開封!”
只見他手中長劍便似一條燒紅的鐵條,滋滋有聲,劉子玄冷笑道:“慧劍決被你這等奸賊習得,真是暴殄天物!”說著,劉子玄亦咬破二指,也是在鐵劍上一劃。
這二人飛身而起,雙劍一交,頓時火星四射,劉子虛恐事情敗露,急於除掉劉子玄,出手便是殺招。
二人身法移動迅捷,周身劍氣縱橫,聲勢大陣,場上眾人原本對罵的對罵,議論的議論,此時卻都不約而同的盯向祭天壇。
只見劉子虛出劍越來越快,幾如狂風暴雨一般,他一向自視甚高,可在慧劍門中,卻事事不如眼前這位師弟劉子玄,不但門中各位師叔、長老,便是師父對這劉子玄也是青睞有加,久而久之,劉子虛因妒生恨。
十五年前,慧劍門掌門慧劍子臨終前,本欲將掌門之位傳於劉子玄,怎奈其時劉子玄資歷尚淺,還需歷練,而劉子虛雖資歷老練,但慧劍子始終不欲傳位與他,當下,慧劍子竟將掌門之位傳於自己的師弟玉劍子,相約十年後,待劉子玄歷練有成,玉劍子便將掌門之位禪讓與劉子玄。
如此一來,劉子虛懷恨在心,十幾年來,他隱忍不發,等待時機,終於,半年前,百花、御劍兩派拉攏慧劍門共同對付玄羽門,掌門玉劍子誓死不從,這劉子虛便趁機勾結百花、御劍兩派,毒害掌門師叔玉劍子,嫁禍劉子玄,篡奪慧劍門掌門之位!
劉子虛、劉子玄二人以快打快,頃刻間便拆解了上千招,這劉子虛越打越是心驚,他二人師出同門,功法劍招相差無二,這套慧劍決共分七層,劉子虛、劉子玄二人一起對練了不知有幾萬遍,便是其中最細微的變化,也早爛熟於心。
可此時,只見劉子玄所使出來的劍招,總是似是而非,有些緊要之處,好似使錯了一般,可偏偏卻厲害非凡,劉子虛心中正疑惑著,只見劉子玄長劍一扭,身子向左劃開三尺,一道劍芒打了過來,劉子虛亦是長劍一扭,身子向左劃開三尺,一道劍芒打出,兩道紅色劍芒在半空中砰的一聲相撞,緊接著,二人陡然向前急衝,劍尖微斜,朝對方肩頭刺去。
劉子虛早將這之後將要使出的連續三招爛熟與胸,幾乎連想也不想,長劍一橫,平平朝對方前胸橫斬,本來,此刻劉子玄應當長劍豎握,抗住劉子虛這一劍橫斬,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卻見劉子玄同樣橫握長劍,劍尖微微上挑,在劉子虛長劍之上繞了個圈,將劉子虛握劍的右手壓住,長劍順勢一劃,朝劉子虛額頭劃去。
劉子虛大驚失色,百忙之中就地一滾,勉強躲開這一劍,頭上髮髻被長劍削斷,頓時披頭散髮,劉子虛臉色鐵青,眼神中竟閃過一絲幽怨之色,只見他慢慢站起身來,惡狠狠的對劉子玄說道:“師弟,這幾招我瞧著新鮮,師父當年,可沒教過我!”
劉子玄一聲冷哼,開口道:“師父早就瞧出你心術不正……”
劉子虛一聲暴呵,不等劉子玄說完,挺劍撲了過來,劉子玄凝神對敵,奇招怪招頻出,每當間不容髮之時,總能化險為夷,場上眾人漸漸被這師兄弟二人之戰所吸引,長劍碰撞聲中,只聽劉子玄一聲:“著”,劉子虛雙臂、雙腿同時中劍,鮮血長流。
劉子虛蓬頭散發,低頭看看身上的傷口,怒極而笑,只聽他低聲道:“師父啊!師父!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他劉子玄,你竟然如此偏心……”
劉子玄長劍一指,朗聲道:“劉子虛,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師父沒有廢你功法已是格外開恩了,如今你竟然欺師滅祖,勾結百花、御劍兩派,殘殺掌門師叔,今日我……”
不等劉子玄說完,劉子虛突然仰面大笑,歇斯底里的吼道:“是!玉劍子是我殺的,掌門之位本該就是我的,這麼多年,我為慧劍門付出了多少心血,可他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難道還不該死嗎?”
此言一出,通天台之上譁然一片,與劉子虛同來的數百人更是面面相覷,臉露驚愕之色。
祭天壇上,慧明大師單掌行禮,高呼一聲佛號,開口道:“阿彌陀佛,魔由心生,禍害無窮呀!”
此刻,劉子虛雙眼通紅,狀如癲狂,突然他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長劍之上,那長劍頓時騰起一股黑氣,離祭天壇稍進的,立刻聞到一股腥臭氣息,場上頓時戾氣橫生。
那劉子虛一聲怪叫,長劍一揮,射出幾道紅線,只見這紅線去勢也不是很急,但劉子玄卻面色凝重,極力躲閃,眾人正自疑惑,三四道紅線將劉子玄圍住,劉子玄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得揮劍隔擋。
劉子玄手中鐵劍與這紅線一碰,這紅線便猶如一條蚯蚓一般,迅捷無比的吸附在劉子玄鐵劍之上,劉子玄只覺一股強烈煞氣由鐵劍之上傳來,胸口膻中穴猛地一陣刺痛,頓時念力不純,手中鐵劍險些把持不住。
“蝕骨血絲!”
祭天壇上眾人,及場上各門派老一輩師長,立刻便認了出來。
碧霞宮風萬年厲害呵道:“好你個劉子虛,賊喊捉賊,你竟然會使這南疆邪術!”
祭天壇下,數千武林人士轟然起身,緊盯著劉子虛,年輕一輩弟子還好,老一輩師長各個滿臉怒色,這“蝕骨血絲”乃南疆魔教邪術,當年正魔大戰之時,不知多少正道人士,死於這邪術之下!
祭天壇正中,紫陽真人沉聲道:“左右!將這妖邪之徒,於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