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寧看著眼前出現的羅生門眾人,喘息著問道:“蔣無遺,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勾結羅生門的?”
蔣無遺嘿嘿一聲冷笑,大聲道:“今日叫你死也死個明白,十幾年來我處心積慮想要毀掉聚賢堂,可一直以來沒有機會。”
蔣無遺輕蔑的看著堂下眾人,接著說道:“十年前南疆化蛇出世,化蛇內丹落入陳劍平手中,陳劍平被收入玄羽門後,百花、御劍處心積慮與玄羽門作對,我便有意挑唆納蘭康出手,希望聚賢堂能捲入這場混亂之中。”
說到這,蔣無遺眯縫著眼,憤恨的說道:“可惜納蘭康人雖老,心思卻極為縝密,不但沒有受我挑唆,還漸漸對我起了疑心,不得已我只有對他下手,趁他練功之時,在旁襲擾,弄的他走火入魔,暴斃而死!”
說完,蔣無遺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場中眾人各個大驚失色,面面相覷,當年納蘭康暴斃而亡,聚賢堂曾有過懷疑,但納蘭康死在練功房內,各種跡象表明就是練功走火入魔至制,時間久了,就再沒有追查。
今日聽蔣無遺說出,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納蘭康走火入魔是真,但卻是蔣無遺在旁襲擾所致,一旁納蘭明氣得滿臉通紅,大聲罵道:“好你個蔣無遺,害我父親,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蔣無遺大聲道:“我害死你父親,你就要將我碎屍萬段了,那你聚賢堂害死我女兒卻又怎麼說?我是不是應當將你納蘭家碎屍萬段?”
蔣無遺看著啞口無言的納蘭明冷哼一聲,接著說道:“當時正值玄羽門祭天聖會之際,納蘭康一死,我本想趁聚賢堂大亂之際,率領聚賢堂眾人參加那祭天聖會,以便在那聖會之上挑起事端,置聚賢堂於死地!”
聽蔣無遺說道這裡,議事廳內,聚賢堂各處分舵舵主及上下弟子想到自己日常極為信任尊重的第一供奉蔣無遺,竟然日思夜想的是如何將大家置於死地,均覺背後一寒。
蔣無遺得意的繼續說道:“可惜我弄巧成拙,本想著聚賢堂會讓納蘭明這小兔崽子繼承堂主之位,沒想到你納蘭寧卻暗中串聯,搶了你侄子的堂主之位。”
說著低頭對著納蘭寧說道:“你當時雖懷疑納蘭康死的蹊蹺,可卻找不到頭緒,更不可能懷疑到我的頭上,未免節外生枝,你以納蘭康大喪為理由,不參加那祭天聖會,如此我的計策便落空了!”
納蘭寧咬牙切齒的說道:“可你終究還是不死心,是也不是?”
蔣無遺哈哈大笑一聲,說道:“當然,不毀掉聚賢堂我死也不能瞑目,就在我苦思良策而不得之際,江湖上風雲變幻,中原藥山派、南疆羅生門相繼崛起,我便希望在這兩股勢力身上做文章。”
說到這,蔣無遺看了一眼站在場中的血無常,接著說道:“新崛起的這兩個門派手段毒辣,滅門無數,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只需引起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注意即可,若想給聚賢堂因禍上身,卻也不容易,於是我想到了聚賢堂的九天神煞大陣!”
納蘭寧身軀猛地一震,嘶啞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羅生門遠在南疆,卻繞過中原進犯到北疆來,原來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蔣無遺得意的點點頭,大聲道:“不錯,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想方設法與羅生門接觸,將九天神煞大陣一切訊息統統奉上,無常掌門宏圖大志在胸,豈能對著九天神煞大陣視若無睹,剩下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其實,羅生門知道九天神煞大陣的那一刻起,就不用我做什麼了,你們都已經死定了!”
眾人此刻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不少人額頭上冷汗淋淋,場中血無常輕輕拍了拍手,悠然的問道:“蔣先生真不愧無遺二字,當真算無遺漏,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知,你為何不去聯絡藥山派?”
蔣無遺笑了笑說道:“藥山派陳劍平太過扎眼,且他已身居化蛇內丹之寶,若他再圖謀聚賢堂九天神煞大陣,各派定會奮起而攻之,以防他過於做大,而羅生門則不同,行事隱秘,羅生門若強取九天神煞大陣,各門各派多半不會插手,因為他們樂得看聚賢堂被滅,同時羅生門得到九天神煞大陣就可以制衡藥山派,一舉兩得之事,他們不可能看不明白!”
血無常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好!好一個蔣無遺,當真是算無遺漏,心思夠縝密,手段夠卑鄙,心腸夠狠毒,很合我的口味!”
蔣無遺頭一歪,冷笑道:“多謝嶽大掌門誇獎,多謝您能讓在下得償所願!”
納蘭寧此刻滿頭大汗,臉上縈繞著一層黑氣,嘶啞著聲音道:“蔣無遺,你勾結魔教妖邪,蔣家三代輔佐堂主,聚賢堂幾百年基業若毀在你的手裡,你就是欺師滅祖!”
蔣無遺一臉不屑,瞪著眼睛問道:“原來納蘭堂主還知道我們蔣家世代輔佐你們納蘭氏,我們蔣家幾代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一直被你們踩在腳下!”
納蘭寧大聲道:“放肆,聚賢堂帶你蔣家不薄,你卻狼子野心,犯下這千古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