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武大通仰面躺在地上,陳劍平等人低頭看著他,紀小武怒道:“什麼街面不街面的,這跟他是不是細作有什麼關係?”
武大通冷笑一聲,翻身爬起來,指著鐵匠鋪旁邊那人,說道:“你們看,這人穿著打扮根本不像是個打鐵的,而且這麼半天了,他幾乎不怎麼跟鐵匠鋪的人說話!”
納蘭月皺眉問道:“少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武大通撇了撇嘴,說道:“這人一不是打鐵的,二不認識鐵匠鋪的人,卻整日坐在這裡,一看就是個作奸犯科的,蹲在衙門口探風聲!”
趙大壯不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就算他不認識鐵匠鋪的人,就算這是衙門對面,就不許人無聊閒坐?”
武大通不耐煩的說道:“閒坐當然可以,可一連好幾天都這般閒坐那就可疑了,這點我不會看錯的,想當年我就是幹這個的,還能有錯?”
說到這,武大通自知說漏嘴了,趕忙驚慌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要意思的看著陳劍平等人。
納蘭月譏笑的說道:“你小子,當年讓玉陽派抓緊地牢是因為別的事吧?”
武大通剛想辯駁幾句,陳劍平猛地一擺手,說道:“有動靜!”
眾人望去,只見三個神情猥瑣之人,跟鐵匠鋪坐著的那人交頭接耳一番,四人起身而去。
陳劍平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見這幾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荒院,這院子荒草得有齊腰深,一看就是多年未曾住人的荒院子。
幾人悄悄藏在房後窗下,只聽屋內傳出一個聲音道:“大哥,咱們這些財可以漏了嗎?主顧催的緊!”
只聽另外一人說道:“官府這幾天沒什麼動靜了,不過土裡來的東西,忌諱犯的重,再等等!況且這些天咱們接了個大活,不愁生計!”
武大通看了看陳劍平等人,一臉嬉笑的說道:“這是一夥盜墓賊,正等時機銷贓呢。”
陳劍平輕輕朝著眾人一擺手,示意眾人悄悄離開,既然這幾人只是普通盜賊,自然不用跟他們多做糾纏。
眾人轉身剛要走,武大通打眼一撇牆根底下扔著的一把鋤頭,突然臉色一變,陳劍平小聲問道:“怎麼啦?”
武大通指了指牆根底下的鋤頭,說道:“師父,鋤頭上的泥土不對!”
陳劍平瞟了一眼那鋤頭,不明就裡,示意眾人先退出荒院,問道:“老武,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武大通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剛才那把鋤頭一看就是挖墓道用的,可鋤頭上的泥卻不是墓土,墓土一般都是深黑或暗紅色,可那鋤頭上的泥土卻是灰白色,這個大大的不對!”
紀小武不解的問道:“這和我們當前做的事有什麼關係?”
武大通認真的說道:“有沒有關係我還不知道,可那鋤頭上的土,跟兩面山上的土一模一樣!”
趙大壯撲哧一聲笑,說道:“你認真說起話來的樣子真滑稽,我……”
陳劍平擺手打斷趙大壯話頭,認真問道:“老武,若真是如此,意味著什麼?”
武大通說道:“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在兩面山附近發現了什麼墓地,二是有人在兩面山做手腳,在當前這個節骨眼上,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很大!”
陳劍平猛地一驚,他驚得不是有人在兩面山做手腳,驚的是平時看著渾渾噩噩滑稽可笑的武大通,卻有著異常精明的一面。
陳劍平沉聲問道:“你確定鋤頭上的泥土是跟兩面山一代的一樣?”
武大通拍著胸脯說道:“錯不了!肯定有貓膩,剛才屋裡人說‘最近接了個大活不愁生計’,這就更可疑了!咱們在兩面山上轉了好幾天,那裡的土質我一打眼就爛熟於心,這是我的看家絕活,想當年我在倉頡山,尋龍點穴找……”
說到這,武大通白眼一翻,笑著撇了撇嘴,不再往下說,陳劍平等人面面相覷,納蘭月看著武大通,對著陳劍平小聲道:“你可小心點吧,藥山派一世英名八成要毀在你這大徒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