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劍平等人還在南疆的小客棧中,難得今日雨停天晴,納蘭月一個人來到城南的小河邊,豔陽下,她的臉色微微顯得有些蒼白。
不一會,陳劍平遠遠的朝這邊走了過來,納蘭月看著從遠處而來的陳劍平,嘴角輕輕浮起一絲笑意。
納蘭月對著走到跟前的陳劍平說道:“咱們身處南疆,可謂深入虎穴,但接連幾天卻一反常態的安詳無恙,真是讓人心裡沒底!”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眼下玉冊和赤煙爐這兩件法器是咱們的護身符,只要咱們還身在南疆,就沒人會把我們怎麼樣。”
納蘭月:“那出了北疆,進入中原之後呢?”
陳劍平看著河中清水,輕輕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按照中原各派以往的做派,肯定是一場混亂了,可眼下,我總覺得會有所轉機!”
納蘭月將視線慢慢從陳劍平身上移開,輕輕嘆了口氣,陳劍平眉角一揚,問道:“月姑娘,你怎麼了?”
納蘭月輕輕將手裡的一顆鵝卵石扔進小河中,悠悠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陳劍平:“誰?”
納蘭月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那個姑姑,納蘭萍,我總時不時的想起她,很好奇她獨自一人到底去了哪兒,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陳劍平側身看著納蘭月,問道:“當天,你姑姑未曾說過她要去哪裡嗎?”
納蘭月搖搖頭,說道:“我的確問過她,但她見我不跟她一起走,便沒有告訴我,估計是怕有人回去打擾她吧!不過她所描述的以後的生活,確實很令人嚮往 。”
當時,陳劍平將一袋金銀放在窗臺之上,便拉著武大通上馬離開,於是,之後納蘭月跟她姑姑所談的話,陳劍平並沒有聽到。
倒是武大通憑著右耳極好的聽力,聽到了她們二人說話的內容,武大通雖說要告訴陳劍平,但陳劍平覺得若是聽了,與偷聽無疑,因此一直不許武大通說。
其實,納蘭月那天選擇不跟她姑姑一起走,而留下來並上馬追上自己的時候,納蘭月的心意便不言而喻了,陳劍平自己自然也明白她的這番情意。
可在陳劍平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死去的齊若雪,這個人幾乎佔滿了他的整個心,陳劍平對齊若雪的心情可以說極為複雜。
愛慕、親情、依戀、愧疚,這一切絕不是輕描淡寫簡簡單單就能抹去的,當還是個孩子的陳劍平,面對與自己身世相同的齊若雪時,所產生的的那種無以名狀的感覺,直到此刻,對陳劍平來說依然是刻骨銘心的。
今時今日的陳劍平,每每再回憶起那時的感覺時,既覺得心暖、甜蜜又覺得失落、難過,而此刻再去品味那時的感受,或許就是情竇初開吧。
而齊若雪對自己又是一種什麼情感呢?是親情、友誼還是愛戀?陳劍平卻完全無法分清,亦或者齊若雪本人都可能難以說的清楚,而所有的這一切,終究成為一個永恆的謎,對於陳劍平來說,這也終究是個永恆的遺憾!
想到這,陳劍平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的納蘭月,知道她在感懷,卻想不出該如何勸解她,心中只是隱隱覺得十分的對不住她。
這時,納蘭月手裡拿著一顆鵝卵石,說道:“聽紅衣護法錢不易說過,你是在一條河邊無意中撿到的化蛇內丹之寶,真的是這樣嗎?”
陳劍平自嘲似的微微一笑,說道:“確實是這樣,怎麼?很難相信吧?”
陳劍平伸手從納蘭月手中難過那顆鵝卵石,說道:“那天,身為小乞丐的我,被村裡一群毛孩子欺負,他們連打帶罵的將我趕到村口的小河邊!”
說到這,陳劍平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年紀小,力氣小,只顧一味的往河邊跑,跑到河邊便藏在青龍河上的青龍橋橋洞下。”
納蘭月看著陳劍平,問道:“後來呢?”
陳劍平微微撇了撇嘴,說道:“當時我氣急敗壞,也沒想太多,小清河裡的水都變成了紅色,我蹲在橋洞下氣的拿起石子往河裡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