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名字,陳劍平猛地想起仗劍山莊來,當年百花、御劍兩派合謀利用仗劍山莊暗算自己,意圖挑起各門各派對紫雲宮的仇恨。
而小小的仗劍山莊自然成了這次爭鬥的犧牲品,全莊上下幾乎死傷殆盡,老莊主及自己的好友柳輕權也紛紛慘死,此刻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雨夜,心中感慨萬分。
看著這一石碑的名字,陳劍平心中更是一顫,這每個名字背後,也許就有一個故事,或悲壯、或殘忍、或不堪,佈滿青苔暗濁不堪的石碑,在陳劍平眼中分明是血色的!
而云嘯年此刻卻眼含淚晶,癲狂的看著這塊石碑,嘴裡不住的喃喃道:“都毀了,十六代……歸雲莊竟然毀在了我的手裡!”
這歸雲莊實是雲嘯年畢生心血所繫,蝸居珈藍島南方的歸雲莊,在他手裡勵精圖治,養精蓄銳,終於恢復的元氣,只不過孤懸海外,不像其他中原門派那麼招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百劫餘生的大派,到最後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覆滅的命運,雲嘯年癲狂的一心要將歸雲莊推向頂峰,可卻適得其反,反而將歸雲莊推向了覆滅的深淵。
看著眼前瀕死癲狂的雲嘯年,陳劍平心中五味雜陳,王圖霸業、新仇舊恨到這時候還有什麼意義?
雲嘯年身形一閃,突然從陳劍平腰間抽出響鈴劍,陳劍平右手下意識的微微一動,就要將響鈴劍從他手中打落,可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為響鈴劍幾乎隨時都可能從虛弱的雲嘯年手中滑落。
只見雲嘯年蹣跚的走到石碑下,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石碑,祭祀室外轟隆隆的爆炸聲還在響個不停,不時的傳來玉陽派弟子喝罵的聲音。
而云嘯年好似絲毫聽不見這些,他皺著眉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石碑,右手一抬,長劍一伸,又停了下來,劍尖顫巍巍凝在半空。
雲嘯年大聲喘息著,胸口上下起伏著,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巨石,彷彿要用劍在巨石上刻些什麼,可遲遲卻無法下手,或者遲遲不知寫什麼!
而這時,地洞那邊,納蘭月好不同意趴到了地面,卻被一人從背後用長劍架住了後頸。
納蘭月腦袋嗡的一聲響,腦中飛速旋轉,顫聲道:“你別亂動,否則我一拉繩子,封口石就把墓道封死,盤澤元神還在裡面,你休想再得到它!”
納蘭月明顯覺得持劍這人手顫了一下,心中一喜,看來自己說中了對方心事,只聽背後這人小聲道:“少廢話,你是什麼人,聲音怎麼這麼耳熟,轉過身來!”
納蘭月心中也是一顫,聽這人嗓音,好似也十分熟悉,納蘭月腦中飛速想著脫身之計,慢慢轉過身來,卻見持劍之人是個身穿黑衣,面帶黑巾之人。
且當納蘭月轉過身來之後,這黑衣人全身居然一震,只見他趕緊把劍從納蘭月脖頸旁拿開,顫聲說道:“納蘭大小姐,怎麼是你,你怎會在此?”
納蘭月聽得莫名其妙,暗道:“玉陽派認識我的人只有一個,難道是他?”
想到這兒,悄悄在手裡扣一把鋼錐,狐疑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這人聽了,趕忙將臉上的黑巾摘了,納蘭月一看,心中暗道:“果然是你!”原來,眼前這人正是玉陽派吳敬賢!
納蘭月嫣然一笑,說道:“原來是吳公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這吳敬賢愛慕納蘭月幾乎成痴,此刻見納蘭月美豔一笑,心神一蕩,激動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慌亂的說道:“月姑娘,你……聚賢堂被羅生門所滅,我以為你也……天幸你還安然無恙!”
納蘭月皮笑肉不笑的打個哈哈,慢慢朝吳敬賢挪了兩步,盤算著趁他迷迷糊糊之際一錐刺死他!
就在這時,洞口突然有響動,納蘭月、吳敬賢一起朝洞口望去,卻見武大通回頭突臉的從洞口裡爬了出來。
吳敬賢一見武大通,心中猛然醒悟,納蘭月、武大通此刻與陳劍平在一起,自己見了納蘭月心中狂喜,竟然將一切都拋之腦後了!想到這,後背不禁生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