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劍平三人料理完東華山莊的事情,即刻啟程回東華山,三人還走在半路上,早有飛鴿傳書將江啟辰在紫雲宮所經歷的事情報知陳劍平,三人臨時決定轉道東進,徑直朝紫雲宮而去。
路上無話,不幾日,陳劍平三人到得紫雲宮,耿驚雲將事情的經過又詳細的說了一番,陳劍平親自檢視江啟辰,發現他內力渾厚,卻也沒什麼怪異之處,眾人商議了一番,也說不清楚江啟辰與馮遷比武時的怪異反應是怎麼回事。
當下陳劍平也將東華山莊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番,眾人對當前形勢也是心事重重,沒說多少便各自回屋去了,夜裡,陳劍平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信不來到紫雲宮演武場,當年陳劍平還是紫雲宮弟子時,日夜泡在演武場,此刻藉著月光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短短三四年的時光,這可謂是風雲鉅變,師父耿驚雲身死,齊若雪為救自己殞命,連五師哥江啟辰都不幸戰死,想到這些,陳劍平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禍福難料呀!
半晌,不禁苦笑一聲,趁著四周寂靜無人,盤膝坐在演舞臺東南角,準備行功練氣,就在這時,突然閃進來三五人,這三五人一身夜行衣,行色匆匆,徑直穿過演舞臺,朝寧心堂奔去。
陳劍平心裡打了個突,趕緊伏低身子,待這三五人走進方才看清,原來是紫雲宮弟子,陳劍平鬆了口氣,起身輕聲道:“各位師兄弟,這是到哪裡去了?”
這幾人進得紫雲宮,皆放鬆了警惕,埋頭走路,猛然間經陳劍平這麼一喊,都嚇了一跳,為首一人定眼瞧過來,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陳師兄,天色還早,陳師兄這便起身了?”
陳劍平此刻雖貴為藥山派掌門人,可紫雲宮上下卻扔還是把他當做紫雲宮入室弟子,因此紫雲宮中人,見陳劍平後不稱其為陳掌門,還是照舊稱他為陳師兄。
陳劍平不願與他們多談,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邊:“幾位師兄這是由打宮外回來吧,我看你們行事匆匆,可是有什麼急事?”
為首那名弟子低聲說道:“不滿陳師兄,自打御劍神宗眾人走後,師尊便安排了好幾撥精幹弟子,下山打探御劍神宗下一步的動靜,我們昨昨夜打探到御劍神宗好像又有新動向,因此連夜趕回來向師尊稟告。”
陳劍平一聽,猛地一驚,急忙追問道:“這位師兄,百花、御劍兩派有何新動向,可否相告?”
那領頭的弟子是個靈巧的人,有意討好陳劍平,開口道:“陳師兄,便是你不問,也要說與你聽,百花、御劍兩派幾個好手帶著一眾弟子,朝東華山去了。”
陳劍平一驚,趕緊問道:“東華山?去那裡做什?”
領頭的弟子說道:“陳師兄,前些日子,你受人之託,在東華山一帶結識的東華山莊可還記得,八成是衝著哪兒去的,總不會有好事,我們幾個正想著稟告師尊定奪呢。”
另一名弟子接著說道:“不錯,這東華山乃是中原與南疆接壤的關隘要道,陳師兄你與東華山莊交好,御劍神宗為了自身安全考慮,自然將東華山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將除之而後快!”
陳劍平一跺腳,皺著眉頭說道:“不錯,有道理,前翻御劍神宗來咱們紫雲宮滋事沒討到什麼好處,此刻反正已經撕破臉皮,看來先是從東華山下手了!”
說到這,陳劍平急不可耐的拉著這名弟子的手,急道:“走!走!走!事關重大,快些稟告我大師兄!”
那人一驚,扯住陳劍平說道:“陳師兄,左右再等一會兒,如今天色還早,莫要攪擾了師尊,弟兄幾個吃罪不起呀!”
陳劍平焦躁起來,說道:“師兄莫怕,一切有我呢,一早報得這大訊息,是你頭功一件!”
領頭的弟子一聽,喜上眉梢,趕忙說道:“多謝陳師兄提攜小弟!”陳劍平也不答話,拽著他朝寧心堂奔去。
到得寧心堂,耿驚雲剛喝罷早茶,陳劍平等人進來,施了禮,將打探的訊息報與耿驚雲,耿驚雲聽罷也是一驚,當即急召劉蕭、常靜,趙俊賢等人寧心堂議事。
常靜說道:“驚雲,東華山一代雜門小派眾多,且多行事怪癖,不入正流,亦正亦邪,眼下玄羽門祭天聖會在即,我看還是少與他們牽連為好。”
劉蕭說道:“什麼祭天聖會!咱們紫雲宮有難,他們竟不來救,我看玄羽門是玄羽門、紫雲宮是紫雲宮,大家趁早散夥,各顧各的!”
耿驚雲手指慢慢敲擊桌面,突然間停了下來,皺了皺眉頭,說道:“劉師叔,師父在世時就常說,你這性子得要好好改改,這般口無遮攔的,哪裡像個長輩說的話,小侄以後還要仰仗叔父們,你們若沉不住氣,紫雲宮不就要大亂了嗎?。”
劉蕭也不答話,端起碗來喝口茶說道:“這都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白的事,驚雲有什麼計較,儘管吩咐,老師叔我照做就是,不必把我那死了的師哥都搬出來。”耿驚雲對這位師叔也是頗為無奈,一笑置之。
趙俊賢施禮道:“掌門師兄、各位師叔,在下以為,御劍神宗此番前去東華山,定是有什麼圖謀,咱們不可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