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那人,眼神跟江啟辰一碰,縮了縮脖子,咧嘴一笑,大刺刺的往桌子上一坐要酒要菜,江啟辰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低頭自顧吃喝。
期間無話,轉眼天色將晚,江啟辰早回到屋裡,越等越是焦躁,不住的在屋裡來回打轉,正等的坐立不安之時,猛然間,房門一響,只見趙、陳二人身形一閃,進得屋來。
江啟辰將房門關緊,轉身趕緊問道:“你二人去的好久,可有什麼訊息?”
陳劍平坐下來,喝了碗水,說道:“御劍神宗一夥來了不少的好手,只是東華山莊人去樓空,莊內一個人也沒有,這可蹊蹺的緊。”
江啟辰坐到陳劍平對面,說道:“難道像飲血老祖那次,全莊又走了避難去了?”
趙俊賢沉吟半晌說道:“我看不像,莊前莊後,顯是有一番打鬥,我看東華山莊恐怕已遭大難!”
陳劍平跳起來,說道:“我看不會,事情也太過蹊蹺,東華山莊上下幾百口人,再不濟也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就算合莊上下已經遭害,幾百條性命,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不可能像現如今這般寂靜。”
江啟辰點點頭,說道:“小師弟說的有理,活可見人,死能見屍,幾百口人,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沒了,就算跑也能跑出來幾個活口吧,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忽然間,趙俊賢輕輕一擺手,示意二人莫出聲,江啟辰輕輕一彈,將燭火彈滅,緊接著,“啪”的一聲輕響,由打窗外打進來一顆石子。
陳劍平抄手將石子接住,此時窗外天色已是全黑,藉著星空中的微光,只見窗外牆上站著一個黑影,停了片刻,翻身一躍,隱沒在夜色之中。
趙俊賢三人一躍出屋,緊跟了上去,依稀只見那人身材不高,步伐輕快靈動,拐彎抹角的直往城外奔去,趙俊賢三人更不遲疑,發勁朝他追去,不多時,出的城來,那人忽然一個起縱,身子如離弦之箭,騰空而起。
頃刻間,追出去六七里地,只聽前面那人一聲輕嘯,身子如流星墜地一般,穩穩的落在一座小土山上,趙俊賢一馬當先,迎了上去,那人也不打招呼,一扭身揮手就是一掌。
這小半年來,趙俊賢幾次遭逢高手,修為大進不說,臨敵經驗已不可小覷,只見他不等自己身子落穩,左手五指併攏,掌尖朝外一點,正點在那人手腕上,輕巧的撥開這一掌,右掌伸出,“砰”地一聲,擊在那人胸口。
那人一聲悶哼,急退了五六步,還未等他站穩,陳劍平借勢一躍,雙掌齊出,又是“砰”地一聲,直將那人震飛了出去,此人是敵是友還未可知,江啟辰不欲傷人,用足了陰勁,只將他震開,而不傷他。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間,左右各衝出一人,左使劍,右使刀,一上一下朝陳劍平攻來,江啟辰雙眉一緊,右手往長衫裡一探,銀鈴響處,長劍出鞘,大喝一聲:“鶴山蕩魔劍法”,右手長劍在對方單刀上繞個圈一扭,那人單刀頓時脫手,劍尖一伸,抵在那人喉頭。
左手出掌,拍在左邊那人長劍之上,那人頓覺長劍上傳來一股大力,幾乎令他站立不住,身子一個踉蹌,江啟辰抬腳將他長劍踩住,伸出左手食指、中指,點在他心口,蓄勁不發,這幾下電光火石,江啟辰頃刻間以一敵三,氣定神閒,手中長劍兀自鈴鈴作響。
趙俊賢趕忙朝江啟辰一擺手,江啟辰撤回長劍,左手二指卻指著那人心口不放,那人脖子一歪,握著長劍的手一放,江啟辰這才收回二指,向後一躍,輕巧的翻了個身,輕飄飄的落在趙俊賢身後。
趙俊賢一抱拳,微笑著說道:“我們這位江小兄弟莽撞無禮,各位朋友莫怪,不知尊駕引我三人到此有何指教?”
為首那人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開口說道:“藥山派藏龍臥虎,果然名不虛傳,我等別無他意,只想跟幾位借一步說話!”
說著,這人將面罩摘下,江啟辰一驚,原來此人正是白天酒樓中與自己眼神相碰之人。
當下,六人在一塊大青石上坐下,為首那人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劉錢,因好做那樑上之事,相熟的朋友送我一個‘無影手’的諢名。”
指著那使劍的男子說道:“這位是李遇平兄弟。”
一旁使刀的大漢,不等劉錢介紹,自己先開口說道:“俺不似你們這般說話文縐縐的,也沒什麼名號,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你們就叫俺薛老三就成了。”
薛老三這一番話,雖然略微覺得荒唐,但可見他也是個直性的人,與已故的陸大勇頗有幾分相似,一時間,大家去除了幾分敵意。
趙俊賢此時眉頭一皺,心想:“這些人想來都是東華山一帶的豪傑,雖算不上魔教妖邪,可絕對是旁門左道,還是少沾染的好。”
想到這裡,開口說道:“適才聽這位劉兄弟說道,好似找我等有事。”
“無影手”劉錢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那劉錢開口說道:“也沒什麼,見幾位是紫雲宮之人,特來傳個口信,東華山莊少公子趙輕權託我等傳話給貴派一個叫陳劍平的兄弟,‘不論情況如何,千萬莫到東華山來,以免中了敵人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