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見二師兄耿驚雲神色大變,語言吞吞吐吐,忍不住問道:“二師兄,莫非什麼,怎麼了?”
趙俊賢將包袱遞在陳劍平手裡,說道:“期初我便覺得事情蹊蹺,現在一細想,覺得整件事越發的不合理了。”
陳劍平一頭霧水,凝神等著趙俊賢往下說。
趙俊賢說道:“再過幾天就是玄羽門祭天聖會,照常理看,在這節骨眼上,大師兄今日不應有這麼大的動作才是,頂多是狠狠訓斥你幾句便了……”
趙俊賢聽了神情默然,開口道:“大師兄,你也不用寬慰我,我有負大師兄厚愛,惹大師兄生這麼大氣,理當受罰!”
趙俊賢一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些,你不覺得今日大師兄有些反常,將入室弟子打入紫雲洞面壁思過,這可不是小事,往常少說也得提前三天曉諭全宮上下,再從祖師祠堂開壇宣讀罪狀,可此番咱們回到紫雲宮,師尊倉促間便召集眾弟子前往祖師祠堂,毫無徵兆的便將你貶到這紫雲洞來面壁思過!”
趙俊賢聽到這裡心中一顫,今日師尊在石室外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又迴響在耳畔,當時自己心中驚懼悔恨,此時此刻想來,大師兄今日確實有些奇怪。
大師兄生性豁達,平日裡也一向是快人快語,可當時卻一反常態,好似有什麼心事,想到這裡,陳劍平想向大師兄細說,可有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心中本能的覺得,似乎有那裡不妥,兩人頓時僵在這裡,誰都不再出聲。
良久,陳劍平輕聲道:“許是祭天聖會在即,非常之時,一切事宜從簡,大師兄不也說了嘛,先將我關在這紫雲洞內面壁思過,待祭天聖會過後再做處置,哎!說來說去,總是我不好,偏偏在這時惹大師兄生氣!”
聽了趙俊賢一席話,耿驚雲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許是如此,希望是我多心了!”
接著,囑咐陳劍平道:“小師弟,祭天聖會你是參加不了了,你便在此靜修,你那藥山派有紅衣護法在也不必擔心,待祭天聖會結束,一切應當也就煙消雲散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道:“二師兄不必掛念,我本就不喜什麼勞什子聖會,這下正好躲過!”當下,趙俊賢也不再多少,微笑著轉身而去。
石室之內不通光線,不辯時日,陳劍平躺在石床之上,昏昏沉沉,這幾個月來,難得有時間靜下心來,諸般事宜一股腦湧上來,想的陳劍平頭痛欲裂。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劍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猛的坐起,心中不住的說道:“不對、不對、大大的不對呀!”
紫雲宮大試之時,御劍神宗以我為藉口,欲對紫雲宮不利;兩派聯手囚禁東華山莊眾人也多少是因我而起;期間二師哥在東藥山發回信鴿紫雲宮卻未收到;緊要關頭又殺出一群功法高強的黑衣人,不由分說見人就殺;此時師尊又突然將我關在這裡,正好讓我錯過祭天聖會,這一莊莊一件件事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
想到這裡,陳劍平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他一縱身躍下石床,在石室內來回踱步,這段時間所發生之事頗多,不容陳劍平有任何思索的餘地,戚家寨一場生死惡戰,直到此時,陳劍平仍心有餘悸,此時能回到紫雲宮,說是死裡逃生也不為過,可還未等他靜下心來,大師兄突然將他打入紫雲宮,命其在此面壁思過。
此時陳劍平心無旁騖,將事情來龍去脈又回想一遍,發覺頗多未知疑點,心中隱隱覺得那裡大大的不妥,可偏偏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直覺得自己好似身陷一巨大漩渦之中,心中驚懼萬分,四周毫無出路。
紫雲宮,寧心堂。
耿驚雲在堂上負手而立,此時,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只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場。
不一會兒,腳步輕響,只見趙俊賢走進堂來,耿驚雲微一側頭,輕聲說道:“二師弟,你來了。”
趙俊賢:“啟稟師尊,一切皆已安排妥當,明日便可啟程前往朝天峰。”
耿驚雲微微點點頭,轉身走到桌前,在一個木盒裡拿出一個錦囊,將他交在趙俊賢手中,示意趙俊賢將它開啟,趙俊賢疑惑的將錦囊開啟,見錦囊內裝著一塊巴掌大小的八卦。
這鐵八卦質地非金非玉,觸手微涼,一股古拙氣息賦予其上,更奇的是,這八卦中心太極雙魚圖案竟緩緩轉動,一看便非凡品,趙俊賢手託著這塊八卦,認得此乃紫雲宮歷任師尊之信物,一時間,怔怔的站在那裡,不明師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