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燕飛兒二人進得戲院,在正中間的一張大桌上坐下,那班頭眉飛色舞的一路小跑過來,諂媚的說道:“您要吃點什麼,我們這裡應有盡有,就是沒有的我也去給您要,包您滿意!”
一直未開口的陳劍平心中氣悶,心想:“虧我剛才還挺敬佩你,到底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當下不耐煩的嚷嚷道:“囉嗦什麼!大小八件、果品蔬菜、雞鴨魚肉、好酒好茶儘管給我上!要最好的!差手腳乾淨的人去置辦!”
說到這,只見旁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長的眉清目秀,白白淨淨;女的長的甚是俏麗,容貌不俗。
陳劍平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旁邊桌上一扔,指著這一男一女,大聲道:“這兩人看著還算乾淨利落,就叫他倆去置辦!”
這領班一聽,苦著臉,趕緊說道:“這位大哥,使不得,這二人是咱們戲園子的頭牌,是咱們的臺柱子,他倆伺候您二位倒沒什麼,可如此一來,誰給您唱戲呢?”
陳劍平猛地往凳子上一座,大聲道:“怎麼?唱戲的就買不得酒菜?你戲園子裡其他人都是吃乾飯的?我就讓他倆去!”
旁邊燕飛兒撲哧一笑,厲聲道:“怎麼,我們還使喚不動他們嗎?”
領班急的額頭出汗,苦著臉說道:“可是,這樣就……”
燕飛兒手中摺扇在桌子上一敲,指著旁邊陳劍平說道:“可是什麼,我們這位爺不喜歡聽角兒唱戲,就喜歡看角兒買辦酒菜,少囉嗦,快去!”
領班的哭笑不得,轉身衝著那兩個角兒大聲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多叫些人,攪了兩位爺的雅興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那一男一女,連同幾個人苦著臉轉身而去,街上眾人覺得新鮮,不少街頭混混爬上牆頭看熱鬧,紛紛起鬨道:“今天這出戏瞧著新鮮,角兒不上臺改上街!”引得牆下一陣鬨笑!
那領班趕忙說道:“我去給您再重排幾處戲!”
陳劍平氣兒不順,有心刁難,一拍桌子,大聲道:“站住,你去給我唱!”
這領班一愣,偷眼看燕飛兒時,只見燕飛兒眉頭一皺,慌忙說道:“好好好!小的短打武生出身,手藝倒還在,只是多年不唱,有些生疏了,您莫見怪!”說著連跑帶顛的跑向後臺!
陳劍平冷哼一聲,鄙夷的說道:“見利忘義之輩,真小人!”
燕飛兒哈哈一笑,說道:“我的陳大掌門,您自然是吃喝不愁了,身上隨便裝個錢袋子,就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數,我給這領班的那把金子,夠他吃喝幾輩子的,他怎能不心動!”
陳劍平冷哼一聲,不置一詞,就在這時,只聽戲園子門口一陣嘈雜,陳劍平、燕飛兒二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正主終於來了!”
只見一青年漢子被幾個人簇擁著進了戲園子,戲園子幾個夥計攔擋不住,苦著臉對燕飛兒說道:“公子,這幾個人我們實在攔不住……”
陳劍平一擺手,示意那活計莫再說話,只聽走進來的青年漢子朗聲一笑,說道:“在下玉陽派吳敬德,是玉陽派“敬”字輩弟子,見過二位!”說著上身微微一欠!
燕飛兒佯裝不悅,冷冷的說道:“這戲園子我已經包下了,閣下若想聽戲那就改日吧!”
吳敬德微微一笑,說道:“領班上臺,角兒們上街,這等好戲,可不是天天都能碰的上的,公子可否行個方便?”說道最後接個字,這吳敬德語氣已略微嚴厲!
燕飛兒一揚眉,說道:“閣下好生囉嗦,我跟你有什麼方便可行,快走,別打擾我看戲!”
此刻戲園子內外所有人都驚得鴉雀無聲,蹲在牆頭上的眾多混混幸災樂禍的看著燕飛兒和陳劍平,紛紛暗道:“今天該著這兩人倒黴,那玉陽派是好惹的嗎?這兩人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