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洞此刻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碎石,四處流淌的熔漿,和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整個北疆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陰雲之中,一連數日玄月洞方圓百里的百姓接二連三的感覺到大地不住的顫抖,地底深處,隱隱傳來一陣陣可怕的吼叫聲。
村頭的井水無辜的沸騰,雞犬鳥畜慌亂的狂吠亂竄,北疆之地,彷彿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被一股無以名狀的恐懼感所籠罩著。
不時有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傳來,天災、火山、地震等等各種傳說接踵而至,無數的飛禽走獸驚恐的從北疆腹地朝四下奔逃,終於,無法抑制的恐懼感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這恐懼感猶如瘟疫一般在人群中傳播,人群終於也如四下奔逃的飛禽走獸一般,開始湧出北疆。
巨大的恐懼感支配者浩浩蕩蕩的人流,湧向玉陽派鎮守的隘口,眾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只是覺得離北疆越遠越好!
彷彿有個什麼東西,在他們身後慢慢逼近一般!
陳劍平等人在一個山崗上休整,眾人所中劇毒也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大家士氣低落的站在山崗上默默不語。
血無常等人早已趁著混亂遁去,正南方遠處依然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慢慢移動,最可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耿驚雲眉頭緊皺,似他這般修為深厚,早就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卻也一臉的愁容和不解,他不解的是,為什麼在最後一刻,陳劍平卻將瀛丹法器毀掉。
武大通此時卻一臉的無所謂,錢不來自始至終就對這武大通捉摸不透,陳劍平如此修為,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如此不濟?
他一隻潛伏在聚賢堂,當然不知道壓根陳劍平就沒有徒弟,此刻見武大通一臉的無所謂,不禁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倒是挺輕鬆的!”
武大通沒心沒肺的聳聳肩,說道:“你看,這麼可怕的邪獸出世,卻對近在咫尺的咱們毫不在意,徑直朝南奔去,依我看,這邪獸根本就是在地底憋悶壞了,只是出來透透氣,根本不會有什麼大的禍害,否則咱們這些人此刻還能有命呀?”
錢不易等人轉過臉來,皺著眉頭看著武大通,武大通不自在的撇撇嘴,往旁邊坐了坐。
錢不明想了想,輕聲說道:“沒準真是這樣呢?說不定大家只是虛驚一場!”四衣護法突然面面相覷,相互點了點頭。
旁邊陸大勇猛地將鐵錘往地上一扔,不可思議的大聲道:“你們幾個嚇傻了?竟然聽這瘋子的話!你們真以為這山一般大小的邪獸出來就是為了出來透透氣?”
陳劍平嘆了口氣,走到耿驚雲、慧明法師身邊,施了一禮,面無表情的說道:“大師哥,我又闖禍了!”
耿驚雲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燕飛兒,嘆息這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闖大禍了!”
慧明法師眼望著遠去的飛燭邪獸,不解的說道:“這飛燭邪獸為何一味的向南狂奔呢?按照古捲上的記載,這飛燭邪獸最為兇惡,好食人,殺戮成性,但卻為何對周圍的人和事物置之不理呢?”
趙俊賢皺著眉頭,說道:“恐怕……恐怕這裡面還有更大的陰謀。”
耿驚雲側臉問道:“這話怎麼說?”
趙俊賢想了想說道:“正如錢不易護法、田福尊使所見,飛燭邪獸確實是被人召喚出來的,那麼有沒有可能這飛燭邪獸被召喚者給控制了呢?”
武大通聽了這話,一拍大腿,說道:“要真有人這麼厲害,能控制這邪獸,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那還不瞧誰不順眼就打誰!”
武大通這話雖有些荒誕不經,可眾人一聽這話,立刻警覺了起來,剛才頹廢失落之氣瞬間消失。
陸大勇說道:“若這邪獸真的是御劍神宗召喚出來的,那玄羽門、還有咱們紫雲宮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第一個打的肯定是咱們!”
趙俊賢一點頭,說道:“不錯,這等毀天滅地的邪獸,御劍神宗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它召喚出來,除了用來對付異己以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用處!”
慧明法師沉聲道:“這等邪獸念力極強,我大雲寺所鎮壓的盤澤神獸,在強大陣法的輔助下,由十八位高僧看護,才勉強將其鎮壓,和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控制這麼強大的念力?”
燕飛兒起身說道:“我們聚賢堂中古籍對這四方邪獸記載的很是詳細,我曾反覆讀過,古籍中從來沒有提到過有什麼方法可以控制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