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北方及中原雖然還是冬天,而南疆則依然是鳥語花香,酷熱異常。
陳劍平三人自紫雲宮出發,沿途一片狼藉,飛燭邪獸大軍所留下的慘烈烙印比比皆是,一直斷斷續續的延伸到東藥山一帶。
而以東藥山山口為分界線,出了東藥山山口向南,則絲毫未有飛燭邪獸肆虐的痕跡,飛燭邪獸這場浩劫,只波及到了中原腹地,並未對南疆造成任何損害。
而陵江北岸眾多門派雖然攻入南疆,但大多是門派之間的爭鬥,於尋常百姓則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三人一路南下,四五日後,進入南疆地界,這南疆之地多叢林沼澤,不但瘴氣四溢,一年中更是大部分時間陰雨綿綿,陳劍平三人自進入南疆地界,淅瀝瀝的小雨就沒有停過。
不一日,三人來到南疆重鎮桑葉鎮,陳劍平出身於南疆,桑葉鎮徑直朝南三百里,便是陳劍平的故鄉桑葉村。
遙想當年陳劍平還是桑葉村裡的一個小小乞兒,此刻卻已經是統領中原一派的掌門,即便是陳劍平自己,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陳劍平對南疆陰雨溼冷的環境自然是毫不在意,更有一種回到故鄉之地的熟悉感,而納蘭月、武大通而人出身終年乾燥的北疆之地,對南疆的溼冷極其不慣。
三人好不容易來到鎮上,來到一家名為“望北樓”的客棧,栓了馬,找了個僻靜位子坐下,武大通雖不慣南疆天氣,可最多也就是溼冷,倒也沒什麼。
而納蘭月卻是難以忍受,她是極愛乾淨的人,而整個南疆溼漉漉的到處都是泥濘,納蘭月走在泥地裡,心中極為排斥。
好不容易進了客棧,摘了斗笠,卻見客棧內地面、牆面、桌椅板凳到處都潮乎乎溼漉漉的,納蘭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皺著眉頭一臉怨氣。
沒奈何,只得吩咐小兒找來個幹一點的凳子,用毯子把凳子墊了,納蘭月才嫌惡的慢慢坐下,連趕了幾日路,三人都是又冷又餓,陳劍平招呼小兒點了幾樣吃食。
不多時,小二將點好的菜上全,都是些南疆常見的小吃,炒豆粉、甜粽包、甜味耳絲、麻香土鍋,外加一人一大碗米粉。
陳劍平自從被“飛蝗奪命錐”秦百川相救,帶出南疆之後,至今已有十幾年都未曾回過南疆,今日見了南疆地道吃食,忍不住食指大動,幾箸下去,一大碗米粉幾乎就要見底。
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只見納蘭月、武大通皺著眉頭卻不動筷,陳劍平疑惑的問道:“怎麼?為什麼不吃?”
納蘭月自進了南疆看著陰雨綿綿的天氣,氣就不打一出來,不耐煩的說道:“又甜又麻的,吃不慣!”
武大通拍了拍早就餓癟的肚子,哀怨的說道:“沒有酒沒有肉,沒胃口!”
陳劍平眉頭一週,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敲,說道:“還挑三揀四的,這可都是南疆名吃,我當年在這要飯的時候,有這麼一口吃的就不錯了!”
納蘭月嘴一撇,說道:“陳大掌門,我們知道你小時候在這裡要過飯,但你這回大老遠帶我們來這鬼地方幹什麼?”
武大通吃了一口甜粉,呸的一聲吐在地上,說道:“是呀,不是說匡扶正道,追回赤……”
武大通本想說追回赤煙爐,納蘭月盯著眼趕忙對他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武大通當即領會,硬生生把要說的話給嚥了過去,四下警惕的看了看,小聲道:“你說,來著幹什麼?”
陳劍平眼角一番,扒了兩口米粉,小聲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找到雲嘯天,追回他身上的赤煙爐了!”
納蘭月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來回南疆了,前兩天看你心情不好,我沒好意思打擾你,稀裡糊塗的跟著你就南下了!”
陳劍平剝開一個甜粽包,說道:“兩面山下一場大戰,雲嘯天雖未死,可也必定是重傷,但凡野獸受傷時,都會回到或者藏到他熟悉的地方,雲嘯天也不例外,我斷定他肯定逃回南疆了,否則以他現如今的身份,他也沒別的地方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