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劍平的一聲驚呼,納蘭月、武大通二人才反應過來,只見山坳中站在這青年身前的三人中,那長得鐵塔一般的大漢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而站在這大漢身後的兩人,喉嚨處紛紛射出一道血線,半晌後,直挺挺的轟然倒地。
頃刻間,三人殞命,而這青年,卻還一臉愁容的坐在那塊大石上,好似自始至終都未曾移動過!
陳劍平喃喃道:“好快的劍,厲害!厲害!果然是高手,除了當年那個到現在都不知道身份的蒙面黑衣人以外,我想不有誰還能使出這麼快的劍!”
納蘭月則壓根就沒看清楚這青年的劍勢走向,她震驚的看著陳劍平,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還有人比山坳裡這個青年的劍更快!”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幾乎是在伯仲之間,當年有個黑衣人在東藥山將我和慧明法師逼入絕境,使得就是一手快劍,幾個月前,紅衣護法錢不易和尊使田福,在玄月洞遇到一個黑衣高手,同樣使一手快劍,我估跟我當年遇到的是同一個人,眼下雖然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但看來這人應當是御劍神宗的高手!”
納蘭月聽了這話,驚疑了片刻,喃喃道:“真是難以想象,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麼快的劍法!”
陳劍平默默點點頭,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了北疆那個神秘組織,天下之大,高手如雲,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當年和自己大戰一場的枯骨老者竟然並不是這個神秘組織的頭領,那麼這個神秘組織的首領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武功又會高到什麼程度呢?
陳劍平正想的出神,只聽山坳裡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北疆這夥人中,有兩三個人憤怒之極,不顧生死的就要朝坐在對面大石上的青年衝去。
納蘭明一擺手,將這幾個人攔住,大聲怒道:“你這人真是古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受何人指使,我等武功雖然不濟,可也不會任人宰割!”
說著,納蘭明猛地一揮手,上百人呼啦一聲散開,快速將這青年圍在中間。
這青年看了看四周的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要我說多少遍才肯相信,我與中原各派沒有任何瓜葛,今天來找你們完全是我個人的意思!”
說著,這青年猛地起身,驚的圍在四周的北疆弟子猛地後退一步,這青年冷笑一聲,說道:“師父說了,當今武林大大的不如以前,四處動盪,天下紛亂,得想個好法子,不能再這麼亂下去了!”
說到這,這青年煞有其事的倒揹著雙手,渡著步子,說道:“我想來想去,想了三天三夜,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妙計,天下武林之所以紛亂不斷,是因為有搗亂的人,只要把搗亂的人全都收拾了,武林中沒有了搗亂的人,也就沒有了紛亂,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聽了這話,潛伏在土丘上的陳劍平微微一笑,對著納蘭月和武大通說道:“這人說話聽起來不著調,可細想想,道理卻還說得通,這道理真是和餓了就得吃飯一樣簡單,只不過總讓人覺得想法太過天真!”
納蘭月笑了笑說道:“我看你們這些高手,一個個都有毛病,人人都想救天下武林於水火,真是吃飽了撐的!”
武大通微微一笑,說道:“這話我贊成,也許武林之所以紛爭不斷,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一批人,若都像我似的,只顧著賺錢享受,俗是俗了點,可好歹不會為禍天下呀!”
陳劍平聽了納蘭月、武大通的話,腦子嗡的一響,他還真凝神思考了下這其中的道理,整個人頓時愣在了當場。
納蘭月一看陳劍平這副模樣,趕緊在他肩膀上一推,擔心的說道:“你傻呀,我倆會說八道呢,你這人一根筋,快別想了,一會兒把自個繞進去,又是三四天茶飯不思!”
陳劍平猛地緩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著納蘭月嘿嘿一笑,轉過臉去,凝神看山坳的情形。
只聽納蘭明大聲道:“你這人好不曉事,且不說你想的對不對,我來問你,你憑什麼斷定別人是不是在鬧事?你覺得別人在鬧事,殊不知真正鬧事的也許是你自己,我們好好在這山道上走路,你卻跳出來殺人,你說咱們到底是誰在鬧事!”
這話雜七雜八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這青年居然低頭苦思了半天,納蘭月見此情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險些暴露了三人位置。
陳劍平眉頭一皺,壓低嗓音說道:“你小點聲!”
納蘭月指著下面這個青年,說道:“你倆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榆木腦袋,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