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他心中駭然，眼睜睜的看著老道的手探向小月他卻無可奈何，表情猙獰，內心在嘶吼，一切都顯得極盡的蒼白無力，無一不寫著他的弱小。

略微讓宇問安心的是，老道的手懸在小月的頭頂，並沒有繼續探下，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幾縷灰色的莫名遊絲狀物質緩緩垂下，籠罩小月，小丫頭小臉蒼白，看著骷髏手。

“哥哥……”

一聲輕微如同蚊吟的聲音響起，有些害怕的樣子，宇問心顫，但始終掙脫不了禁錮。

“道……”

忽然，老道的雙目精亮了起來，一隻淌血的眼，一隻空洞的眼窩，目視著小月，自語道。

“何為道？道為何？何以為天？天道為何……”老道低聲自語，其聲卻如同黃鐘大呂，浩大悠遠。

終於，他霍然抬頭，看向宇問一行人身後的妖仙牛頭，目光冰冷，一聲輕哼“你在此為何？”

“道長，我……”被老道注意到了，妖仙顫慄，聲音都帶著發顫了起來。

“你不該在這……”老道輕語。

牛頭聞言立刻面色發白，嚇得差點就跪在了地上“道長，我……你饒了我……”

“你不該……”老道沒有理會他，而是自語道，隨即他停下小月頭上的手緩緩收回，隨即就要動作了起來。

妖仙驚恐，他很瞭解這主，跟這老道完全說不清，他第一時間轉過頭，選擇了逃跑，牛頭宛若一道黑色閃電，剎那激射遠去，看不清身形。

“你不該……”

老道自語著，手微微抬起，一道灰色的光芒自指尖衝出，這一道灰色光芒出現的一瞬，天地宛若靜止。

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宇問自居的錯覺，他竟然發現了忘川河水竟然在這時停止了流動，周圍的其他人表情凝固，眼珠都不帶轉動。

看向遠處，牛頭的身形被定在了空中。

唰！

灰色長虹掠過，洞穿牛頭，僅僅幾個呼吸，強大如同牛頭的生機就被摧毀，龐大的軀體碎裂，化作一剖黑色塵土。

這……

宇問結舌，他不是第一次見老道出手了，他知道老道很強，但第二次見他出手心中還是不免波瀾。

這老道，何止一個強字了得？

牛頭死了，強大疑似妖仙的牛頭至死堵沒能掀起絲毫的波瀾，無聲無息。

殺死牛頭，做完這一切，老道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看向宇問一行人，這一刻，時間重新回來了，忘川水繼續流動，其他幾人若有所思，很顯然，他們不知道牛頭已經死了。

“你們也不該在這……”

“我去，不是吧！”宇問瞪眼，內心在咆哮，老道這句話的意思難道也想將他們給殺死？他很想和老道說些什麼，但他卻發不了聲，開不了口，只有眼珠子能轉。

不容他說話，這一次，老道探出了另一隻手，是一隻生機勃勃的手，上邊有血有肉，不過沾滿了鮮血。

一揮手，所有人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