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孟心接過橘子的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殷菲菲眨了一下右眼,低聲道:“對了,你們主子究竟是何人?我們如今到底要去往何地?”
“徽州陸府,可聽說過?”回答這話的是鍾離湲,她從殷菲菲身後走出來,手中也拿著個橘子,是剛剛另一個門人從車窗遞給她的。她感覺到自己在馬車內似乎已坐了許久,又剛好背完一章心法口訣,於是就下了車。
鄭孟心聽到聲音微微一愣,她前夜可就詢問過鍾離湲,但鍾離湲沒告訴她。她以為是鍾離湲故意不想透露,便不敢再向鍾離湲當面詢問,
故而趁這個機會,想問一問殷菲菲,卻不曾想剛好被鍾離湲聽了去,竟還主動回答了她。
其實鍾離湲前夜沒告訴鄭孟心,是怕醉影樓人多雜亂,鄭孟心不慎說漏嘴。鍾離湲雖明白鄭孟心是一個有分寸的精明人,但她也不敢保證一個人在細節上永不會出意外。
鄭孟心這樣偷偷摸摸,就好似想要圖謀不軌的人當場被抓了包一般,她自己反倒覺得有些尬然了。
在愣過之後,鄭孟心望著鍾離湲乾笑了笑道:“豈止聽過,城中便有他們的樂器行,我與樂器行掌櫃很熟,之前每年都會在他們樂器行買不少樂器呢,他們樂器傳承幾百年,早已在東洲出了名。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樂器太貴了。”
聽到這話,陸府四人都忍不住給鄭孟心白眼,既然嫌貴,那還買?若是陸辭在此,少不了要回懟鄭孟心兩句,也就只有殷菲菲他們聽個樂子便算了。膽子也倒是夠大,敢當著他們陸府門人的面來詬病他們的不是,是覺得他們陸府大度是吧。
鄭孟心似乎也突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略有些驚詫道:“我們這是要去陸府?我剛剛那話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並非那意思……”
“山上殘碎的人骨森森,這群禽獸,竟食人肉!”
鄭孟心正解釋著,一道冰冷憤怒的聲音便打斷了她。
混著嬰孩的啼哭聲,這道話音裡蘊含的資訊有些震撼,在場之人都循聲望了去,在馬車的前方不遠處,柳義瀾正懷抱一個身上裹滿血膜的嬰兒走來,嬰孩身上沒有絲毫的衣物包裹,臍帶隨意垂落在風裡。
柳義瀾前身的衣物已被血液浸透,面容冷冽,雙眼中充滿血絲,握劍的手背上滿是凸起的青筋,看來剛剛是殺紅了眼,一路都沒緩過勁。
他闖進匪窩時,恰好看到一名孕婦被割了頭顱,掛在木架上開膛破肚,一旁的大鍋裡開水沸騰,被他們取出的嬰兒不足月,但卻活著,他趕到得及時,他們還沒來得及對嬰兒動手。
山上還有兩人會武,但終究不是他對手。他在終結掉那群禽獸的性命後,也不知自己怎就鬼使神差地將嬰兒帶了回來。
聽完詳細敘述,又目睹了柳義瀾懷裡那團血紅,鄭孟心瞬間感覺毛骨悚然。各種打殺場面以及其他殘酷之事,她是見過不少,但是食人,她是聞所未聞。這該是要殘暴到何種程度,才能做出這種滅絕人性之事。
描寫這一段,不是我心理變態,這差不多是五代十國時期真實發生過的事,《資治通鑑》裡面有大量的記載,當時第一次看把我也嚇得不輕,我只能慶幸活在現代很幸運。)
此時不止鄭孟心震撼,殷菲菲他們感到震驚的同時,還怒不可遏,也幸虧柳義瀾藉著怨氣殺了上去,否則還不知這些畜生日後還會殘害多少無辜之人!
早知匪窩是這副情景,他們也該一起殺上去!今日所見之事,是隻有可能發生在戰亂災荒年代的事,他們只是曾在史書上見過。如今東洲中原地區已有三百多年不曾發生過戰事,國泰民安,卻有人故意做下這種惡,他們感覺簡直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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