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陰抱母也叫子母兇,就是女人身為人母時突然暴斃,連同孩子也被迫胎死腹中。
一屍兩命,又死的極冤,這種東西要比尋常厲鬼更難對付,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侯三語氣中也多了些謹慎。
“咱們是不是要折在這兒了?”
我深吸一口氣往把侯三往回拖了幾步,讓他儘量離“祖奶奶”遠點,卻在這時猛然看見“祖奶奶”哇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一灘黑糊糊的血水,空氣中的腥臭立時又重了幾分。
我聽見侯三嘴裡輕輕發出嘶的一聲:“陣要破了……”
我沒聽懂侯三說的“陣”是什麼意思,但也隱隱感覺這不會是什麼好兆頭,因為在侯三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面前的空氣突然灼燒一般扭曲起來。
“咔……咔……咔……”
原本擋在“祖奶奶”面前的那堵氣牆,瞬間如同玻璃一樣佈滿裂紋,只見那女屍湊到近前,往那些裂紋上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嘭!”
伴隨著頭頂燈泡的炸裂聲,整間屋子都陷進一片黑暗中。我更加用力的把侯三拽住往後扯,一路退到牆角、
“侯三……”
我喊了他一聲,手在地板上亂抓一氣,卻怎麼也摸不到裝法器的包裹。
“麻煩來了。”侯三又說了一句。
地上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碎裂聲:“咔咔咔咔……”
我和侯三一動不動。
“嘭!”
又是一聲撞擊,侯三忽然一把把我推開一旁,原本放在屋角那張堆滿書的桌子嘭的一聲朝我倆的位置砸了過來。
巨大的氣浪掀得我翻了一個跟頭,半張桌子嵌在牆裡,就在我剛才站著的位置。
我正要翻身去找侯三,卻聽見背後一陣奇怪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令我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
那聲音貓叫似的。
再仔細聽,卻像是個嬰兒的哭聲……就在我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忙回頭,就看見那張嵌在牆壁裡的半張桌子上,隱隱約約有顆頭垂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