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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之一

苟延殘喘。

這是紀言在黑暗之中唯一的感應。

他感受到生命之力漸漸的流逝。

「艾、艾袁凜!讓**控身體!」直覺不妙,紀言感受不到任何可能的傷痛。「我知道你和雲寒決一死戰,你再這樣下去…是要代替我受苦的!」

「我如果會怕…」艾袁凜的聲音傳來,他的語氣充滿無懼。「就不會和你交換了。」

「不!艾袁凜,身體是我的,就算是死亡的痛苦也應該要讓我來體會。」紀言急了,他不知道艾袁凜武功如何,但他知道失去理智的雲寒下手又狠又猛,是絕對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如果他們現在停戰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兩敗俱傷。

掙扎著起身,艾袁凜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身子,他渾身是血,手中緊握著大廳擺設用的大花瓶碎片。

和艾袁凜慘烈的樣子稍稍不同,雲寒雖然沒有渾身是血,但也處處是傷痕了。

「你幹嘛那麼保護他?」雲寒清楚知道眼前的人雖是紀言的樣子但其意識卻是艾袁凜,他看著自己血淋淋的短刀,似乎不懂艾袁凜的矛盾。「你不是愛著白洛旋嗎?」

「愛過,那也是曾經。」艾袁凜笑了,他刻意忽視腦中紀言深切的呼喚。

自從和雲寒談過後他就不知怎麼搞的開始昏睡,等他醒來就是如今這種場面。他不知道為何紀言和雲寒會怒目而視甚至是拔刀相向,但他只直覺的認為如果繼續讓紀言面對雲寒,鐵定是凶多吉少的。

他很清楚紀言的武功最頂多不過是三腳貓功夫,但他不同,他好歹也待過白家,防身技能或是武打技術他也多多少少學了些,怎麼可能會打不過?

可是他想錯了,能待在公主旁邊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人物呢?

和雲寒過完幾招後,艾袁凜開始意識到自己和他的懸殊。

雲寒是靠著對白家人的怨念來促使自己殺人,而他呢?他又是為了什麼而戰?他讓自己承受本不該再體會的皮肉之痛,又是為何?

身上的傷口疼地厲害,艾袁凜緊握銳利的碎片,他雖然不擅長攻擊,但近身戰…他有一定的信心。

最頂多,不過是他和雲寒共赴黃泉罷了。

「艾袁凜!快、快把身子操控權還我!」紀言很是著急,畢竟身子的原主人是他,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感受到了自己身子的衰弱,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疼痛的感覺。

這是為什麼?

想到一個可能性,紀言更不願讓艾袁凜繼續為自己戰鬥。

沒有多加理會紀言,艾袁凜朝雲寒攻擊。

閃躲過艾袁凜笨拙毫無技巧可言的刺殺行為,雲寒冷笑,他反手把短刀捅進艾袁凜的心窩。

心窩一陣刺痛,艾袁凜跌臥在地上。

「是嗎?你移情別戀拉?」冷笑著,雲從腰間抽出另一把短刀來。「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仍要殺了你。」

「因、因為白洛旋愛過我?」艾袁凜感到可笑,他只覺得雲寒愚蠢至極。「你就因為這樣好笑的原因要殺了我?」

「我……因為白洛旋的原因失去了璽倩…」雲寒哭了,他俊美的臉龐盡是扭曲。「失去所愛,誰還能保持理智呢?」

他曾經想過,白洛旋並沒有任何錯,可是,他就是無法原諒那個讓璽倩一昧犧牲的男人……所以,他要殺了他和與他相關的所有人!

沒錯!他要殺人!

殺掉所有阻擋他與璽倩的人……!

見雲寒越漸扭曲的表情,艾袁凜直叫不妙。

「這人鐵定是瘋了!」感到從心窩流出來的溫熱的血,艾袁凜試著要把刀拔出來。

「再來……還要再殺……」雲寒一步步逼近,他腦袋深處一直有個女人的聲音回盪。

「殺掉白家人……你恨他們,只有殺了他們,你的璽倩才會回到你的身邊……」

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多了種邪佞感。

雲寒的腦袋裡塞滿了這種聲音,他握緊短刀,心裡只想著要殺掉眼前這個苟延殘喘的人。

「如果你清醒過來,你會後悔的……」拔去心口的短刀,一種像是被砍斷筋骨的疼痛遍佈全身,艾袁凜開始抽蓄了起來。

「如果不殺了你,我才要後悔……」舉起刀又要往艾袁凜的心窩刺去,但刺去的那刻,雲寒卻也感到了一種椎心刺骨的疼痛感。

低下頭看,沒想到艾袁凜趁著自己攻擊時,也順勢把他剛剛拔起的短刀刺入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