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命令剛剛下出來,眾人心頭皆是忽然疑竇驟生,納蘭鄰沁如何有犯了什麼大錯?竟然是讓玉溪尊者這般生氣?
旁的不說,如果僅僅是真的要納蘭鄰沁的項上人頭,那麼事情也就當真是讓人尋味良久了。
這方吩咐下來之後,他還是覺得不安,派人給藍田尊者留了個口信之後,他就立即離開了,前往的方向,正是京都。
京都,才是納蘭鄰沁的家,如果說,納蘭鄰沁逃走,最先會逃往什麼地方,自然是自己的家裡了。
納蘭家族的勢力如此之大,就算是他真的篤定是納蘭鄰沁鑄成了大錯,他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強行抓人。
但事情非同尋常的情況下,自然也是另當別論,絕對不能以尋常的定義來看了。
他此行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自己真的遇到了納蘭鄰沁,自己的行為於情於理都是不通,而就算是有人阻攔的情況下,他也不會真的手軟。
放著這麼一個大禍害,他心裡能夠安心麼?
坤神山,可是整整七十多條人命隕滅了。
旁人不知道,他如何能夠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很多邪門歪道的工夫,修煉起來,當真是沒有什麼回頭路可以走的。
隨著一個人奪取他人魂力的程度加深,自己亦然也是深陷其中,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倒也不會出人意料。
這不僅僅是得到了力量,還有觀念,逐漸適應下來屠人之事,絕對不是尋常功夫能夠那般扭曲人的內心的。
他確實也是極其久沒有見到納蘭鄰沁了,於是也真不知道,她究竟現在是如何的情況。
這麼多人的力量,今非昔比已然是正常的。
可是他,即便是有些顧慮,還是要儘快出手,這般邪門的工夫,多耽擱一天,都會帶來更加無可預料的後果,正是因為如此,他不能坐視不管。
坤神山一共也就那麼六個護法,現在這六員大將沒了一個。
他心裡已然是不平,如何能夠繼續耽擱下去,以至於招致更壞的結果?
於是乎,他實在可以說是快馬加鞭,根本就顧不上自己身體的疲勞了,直接趕往的地方,就是都城,再具體一些,便是都城之中,納蘭鄰沁的家。
約莫三個時辰的御劍,落地的時候,未免是打草驚蛇,以及是自己的忽然而來的變化態度,招致旁人的疑心,將自己阻隔在外。自己找到納蘭鄰沁於是變得更加艱難,若是能夠少了些阻撓,自己能夠更加順利快速找到納蘭鄰沁。
他偽裝出來一場戲,倒是未嘗不可。
演戲,他雖然是並沒有經常演,但能夠控制自己情緒的人,都不是太難的。
這個事情,對於他而言,的確並不是太難。
他知道的。
於是面對納蘭家族府上士卒的阻攔的時候,他只是泰然自若,滿是上位者的威嚴一般,睨了他們一眼:
“怎麼,納蘭家族的待客之道,竟然是這樣的麼?”
擋住玉溪尊者人,又如何能夠不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正義凜然的味道,那般正派的模樣,帶著無可言說的風度,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人。
可他們的職責便是,不能夠確定身份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夠輕易放進去的。
無論外人是多麼高貴的身份,作為納蘭家族計程車兵,放在第一位的,不就是守衛納蘭家族府上的安全麼?
這只是一道門,可這一道門,也是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