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裡跳動的,彷彿不是自己的心臟,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的時候。
她知道會有被發現的一天,但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會來得這麼塊。
她聽到這裡的動靜,一開始是寂靜的,不久之後,她就聽到兵戎相見,兵器碰撞時候產生的極其清脆的聲響,清楚地提醒著她事情究竟是如何發展的。
必然是已經起了衝突。爹爹的書房很是安全,但這僅僅是限於玉溪尊者沒有跨進大門的那道門檻罷了,若是玉溪尊者真的進來了,進來這個書房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是邁過了另一道坎罷了。
她心裡咚咚直跳,大抵是從來都沒有過這般激動的時候,心臟彷彿是要跳出來整個胸腔。
她修習過全聽術法,於是旁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她耳朵裡更是清晰。
這般打鬥的聲音,她心裡是極其擔憂的,開玩笑,就算是爹爹的門客當真是厲害,那也要看看究竟面對的是什麼對手不是?!
玉溪尊者,大名鼎鼎坤神山實際最高修為的人,自然不是簡單就能夠對付的?
打鬥的聲音似乎是持續著,分明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卻覺得好似是過了幾個小時一般心裡極其煎熬。她已經是有種自己被按在斷頭臺上的感覺了。
在她的認知裡,目前魂族最厲害的人是誰,自然是玉溪尊者,於是乎,和這樣的一個人交手,無論如何和找死的差別並不大,正是因為如此,她雖然還沒有見到他,卻覺得自己瀕臨死亡。
而這不到一刻鐘的打鬥時間,在她的心裡如同是死亡的前兆。
納蘭鄰沁並不認為自己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會得到玉溪尊者的原諒,她這做法,無論什麼方面來講都是死有餘辜,而她,偏偏是不想死,這就是互相牴觸的地方!
她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的心境穩定下來一些!
結果,沒有多久,打鬥的聲音竟然是停止了,在這之前還有兵器落地的聲音。
納蘭鄰沁不知道的是,羅止的兵器落地了,為什麼呢?因為是他快要傷到玉溪尊者要害的時候,停滯了動作,於是玉溪尊者抓住了這個破綻,利劍抵上了羅止的咽喉!
這命脈之處,玉溪尊者只是抵著,卻並沒有傷害羅止的意思?
玉溪看著他,彷彿是透過他的眼睛,能夠看到另一個人一般:
“閣下究竟是何人?我們是否曾經見過?”
即便是見指咽喉,玉溪尊者似乎也是從來都不慌張的模樣,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人,兀自笑了起來:
“今天,已經有兩個人對我說過這般的話了。難不成,沒有見到過,攀點朋友的關係,都是用的這句話?”
這話裡難免有些輕蔑之意,玉溪尊者也知道自己的話,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於是將劍收回,沒有再攻擊的意思。
畢竟,他也是知道,若不是因為眼前的黑衣人方才讓了自己一下,沒有下狠手,恐怕現在受傷的,無疑就是他自己了。
劍已經入鞘,沒有再次召喚出來的慾望了。羅止單手一伸,就將因為自己猶豫而落入地上的劍,再次吸回到了自己手裡。
旁人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必然是知道的,羅止剛才確實是手下留情的,不然,必然是能夠傷到玉溪尊者的。
“既然你不是我朋友,那麼,為何剛才為何是要手下留情?”
不知道為何,玉溪尊者對眼前的這個人總有些怪異的感覺,明明周身的氣息也並不熟悉,可就是覺得,好像是似曾相識。
這種感覺,他當真是從來沒有過。
而且,剛才交手的過程中,他也是知道了:
“閣下的身手,當真是好生厲害,敢問,究竟是師承何人?”
羅止慢悠悠地讓眼前的魂劍消失在了眼前,他用的是魂劍,而玉溪尊者用的是法器神劍。所以,他收起來,更加簡單。
“玉溪尊者說笑了,本人只是湊巧得了些便宜,家師已經仙去,他素來是喜歡寂靜,居於山野之間,也不希望旁人知道他的名諱。”
這話就有意思了,難聽些,就是無可奉告。
不過,直白地說,可委婉地說出來,效果還是極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