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原來昨天的叮囑是有由頭的,現在這情況可好,拉著三個人出去上祭臺,始終就盯著你一個人打,這多沒滋味啊。”
玉溪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道。
他說些話吧,多說些話吧。多說一些,心裡的苦惱就少一些。
這樣他也好受一點,心裡時時刻刻都是壓著一座大山,難免有被壓垮的時候。並不奇怪。
“謝謝師父誇讚。”
幽言笑了,笑的時候,雖然臉頰是顯現出來些許明媚的色澤。但蒼白的底色,卻是始終是顯露無疑的。
玉溪冷哼了一聲,對於自己這個徒弟的做法,他雖然是知道他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可無論是怎麼想,無論是什麼理由,他都不想要聽。傷了他自己是真的。
他也是為了解救這裡被困住的所有人,他清楚苦衷,對於他一個人扛下所有,又是心疼又是不滿。
事先,他也是沒有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於是乎,邊上的兩個人是後知後覺被動接受了觸目驚心的場景。
就是自己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未必就是能夠挨住這麼一整天的鞭笞。
這鞭子顯然是行刑極其佳的工具,於是乎,打起人來招呼到身上來,痛感也是一等一的。
別人是不知道這是有多疼,他如何是能夠不清楚。
畢竟也算是領教過鞭子痛楚的,於是,對於幽言,他是真的心疼至極。
幽言是個有擔當的孩子。
可是,他還是問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為什麼不把你的計劃全都告訴我們?”
他是有怨氣的。
幽言趴在自己的衣服上,這裡到處都是乾草。趴在上面還算是挺舒服的。只是,現在凌冽的痛苦沖淡了太多這種舒服。
“師父,我不想你們擔心。而且,這事情,其實是我必然要經受的。
只是,就連我也是沒有預料到,蕭欽遠竟然真的是讓你們出來看我受苦了。”
這蕭欽遠,當真是一個十足十的壞人。
今天一整天的行刑,都是沒有看見過這個人,顯然並非是因為旁的原因,幽言已經是預料到了,現在的他,必然是求醫問道吧。
這煩惱,比起現在的他來,可是一點都不少。
“行吧。”玉溪嘆息一口氣,幽言雖然年紀不大,但顯然,心思也是足夠縝密的。
梨落看著幽言,只是不說話。
幽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梨落,可以幫我把牆角的水拿過來麼?”
梨落瞥了一眼,嘴角動了動,其實還是想要再說些什麼的,然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無言。
能夠幫助他的,大抵也就是眼前的口渴了吧。
她心裡有些苦澀。
若是和他一起受傷了,恐怕心裡的感覺還好些。可偏偏是現在沒有受傷,毫髮無損。
好像她和這場亂局才是毫無干係的人一般,即便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事實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