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隱看著邊上的人,頭髮披散下來,額頭的碎髮沾了水,緊緊地貼在冷白色的肌膚上,幾乎要阻擋到視線。
而她,渾然未覺一般,只是低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目光。
可是,這聲音裡的不安,卻是半點都沒少。
果然,他剛才的舉動,應該是嚇到她了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聽到她遠遠傳過來的腳步聲,心思一動,就做了這樣的事。
平時,他萬萬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他人的事情,於他,又有何關係。他孑然一身多年,又怎屑與旁人生出短短年月的牽扯,最多不過,最後看著別人死亡。
這種最終孤寂苦澀的感覺,他不願再去尋找了。
他伸手,輕柔地理了理她額角的頭髮,順到耳際,齊鴻年的臉很小,此刻更添幾分茫然的惶惑神色,他心下感嘆,她確實也是一個小孩子啊。
如果參照是他的話。
葉青黎對這樣的接觸,有些不太習慣,尤其是他後來居然還摸了摸她的臉這個動作。
旁人或許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她向來獨來獨往,沒有機會和異性相處,現在自己把自己當女孩就不能這麼簡單地看著這個動作了。
她偏開臉去。
卻發現邊上的人居然靠得更加近了。
並且,再次,撫上了她的臉頰。
葉青黎感到頭疼,尼瑪,這是肢體婉拒懂不懂,難道要老孃罵街,讓對面的帥哥離我遠點。
且不說是普通朋友,對這個照顧了她幾天,還挺關心她的人,她還真就不好意思說出口。
真心的朋友得來不易,她向來珍惜。
她想說話,卻感到他驀然靠近的臉頰,放大的俊臉,葉青黎心裡警鈴大作。
難不成,眼前的人真的好龍陽,是短袖!?
彷彿是回應她心裡的問題,在她放大的瞳孔中,她感覺到了唇上的觸感。
不同於有些冷冽的湖水,他的唇上的溫度很熱,似乎要將人灼燒融化。
溺死在這熱度裡。
葉青黎震驚得不行,沒想到齊隱來這麼一出,她本能的往後退去。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雙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身後,她的後退正好碰上了他的手,溫熱的觸感隔著單薄的衣衫傳過來,手臂漸漸收緊。
於是,她被迫著靠近他,被他攬在懷裡。
唇齒交纏,冰藍酒凜冽的氣息在她的口腔擴散,冰涼與火熱的交織。
她感受著他的氣息,幾乎要喘不過起來,任憑身體裡的空氣漸漸減少。
大腦已經宕機。
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不是說不會喝醉的麼,這分明就是喝醉的表現啊!
她看著緊緊貼著自己臉頰的俊臉,眼眸閉著,羽毛一般的長睫水珠盈著光,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缺氧死去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她。
她重新接觸到空氣,忍不住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氧氣,她的臉頰很燙,耳朵也有著火燒一般的溫度。
她的心口起伏著,挑動湖面的波紋漾起,喘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裡格外清晰。
像是剛剛那件夢一般事情的證據,提醒著兩個人。
葉青黎努力平復著心跳,腦子裡還不是很清明,道:“……為什麼?”
嗓音很是乾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