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來到大堂時候,卻見司空正坐在上位一張太師椅上看書,而忡知心正依附在司空身邊,一臉親暱的替司空喂著水果,好似就要在這道士面前顯示一下二人恩愛一般。
其實平常司空從來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老道士漫步走到大堂之內,見司空端坐上方,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朝著司空大人下跪!
“貧道見過大人!”
老道士這一跪,這才惹得司空將視線從書中轉移到老道士身上。
“下面所歸何人啊?”
司空將書放到眼前的案子上,瞧著堂下的老道。
“回稟大人,小人乃是麗州府南邊山上的道士,今日不遠萬里來到柳泗縣,乃是伸冤而來!”
老道士跪在堂下,朝著司空拜了三拜,底氣十足的道。
司空聽聞,卻是將眉毛一挑。
“老道士!我聽說你們修道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裡有什麼冤情可訴?”
司空的聲音傲慢至極,語氣中透露著不願,這卻驚了左右兩位班頭,司大人從來是為民做主的典範,無論是何人,只要說是有冤情,司大人從來都是追問到底,從而我出現過這種語氣。
“回大人,老道我伸冤不為自己,而是為了那二十四位被狠心屠殺的無辜冤魂而來!”
“此事怎講?”
司空用眼睛瞥了一眼忡知心,忡知心心虛的往後推了推,可司空卻又很快的將視線收回,用手點指。
“回稟大人!此時要從半月之前說起,半月之前老道我在家中靜坐,夜裡卻忽然見得二十四個無頭冤魂前來我的帳前。二十四位冤魂雖然無頭,可是卻哭的悽悽瀝瀝,傷心至極。小人作為方術之人,本該將其二十四個冤魂收服,可是那二十四個冤魂卻是在小人面前下跪,哭訴自己乃是被一個蜘蛛妖怪吞吃了頭部,含冤而死。因頭部被吞吃,身體不完整,若是冤情不被申訴,將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小人聽後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為了這二十四個冤魂,小人不得不千里迢迢來到麗州府,經歷了大大小小的縣城,冤情卻都不得申訴,這才來了大人這裡,還望大人為了那含冤而死的二十四個冤魂!替小人找出真兇並施以重罰!”
老道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說的正氣凌然,而後將手中拂塵放到一邊,狠狠的朝著司空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再次抬起頭來時候,他的額頭卻是都已經嗑出了血來!
老道士這些話說出,卻是驚得司空手腳冰冷,看著額頭已經被磕出血來的老道久久說不出話來。
“老道,你狀告何人!”
很久,司空才問出這一句話。起初,他被忡知心擄去時候,一是為了活命,二也是因為被忡知心的相貌所惑,為了脫身而答應娶她為妻,從此給她安定的生活。
如此,想來她也不必再去殺人,這樣一來不做任何的犧牲便可將麗州府殺人案終結,可是今日這老道堂前狀告,對於司空來說卻如同是當頭棒喝!徹底的讓司空清醒過來,如此雖然可以將麗州府殺人案終結,可是那死去的二十四個冤魂,卻是白白犧牲!無人替他們伸冤,本想著這次收了忡知心,賠上自己一輩子的陰德也罷,可事如此想來,自己的這條命,恐怕是不值這麼多條人命!
“大人,小的所告之人,正在這大堂之上!正是您一直和您同床共枕的夫人!她便是害死那二十四個無辜百姓的蜘蛛精!”
老道點指忡知心,道出忡知心的身份,這一下,整個大堂瞬間如同墮入冰窖一般,寒冷而安靜。
堂中,兩個班頭沉默不語,所有的衙役也是不敢出聲,而司空,也是低著頭不知想著什麼。
“大人!您可要想清楚!這可是二十四條人命啊!”
老道見司空沉默不語,再次喊叫!
而忡知心本來心中平靜,可是看到司空陷入沉默時候,心中卻是慌亂起來,以一種不安的眼神看著司空,這個答應讓自己享福,不再陷入殺人案件之中的這個男人。
“司空...你...”
忡知心心中慌亂起來,而老道卻是在堂下吵嚷!
“大人!您要替小人伸冤啊!”
老道這一聲叫喊卻是惹怒了忡知心,怒視老道士。
“閉嘴!公堂之上,豈容你在這裡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