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知府大人聽聞了戲子荷花的名頭,派遣管家陳生去到戲班厘米,想要請得荷花回去唱戲。然而卻不知這荷花有著自己的規矩,在進入七月份時候便不再唱戲,一心只為七月十五鬼節時候的一齣戲而保養嗓子。
這管家陳生費盡了心思去勸解,卻仍然沒有請到荷花回去,只好在戲班裡另請了幾個好角兒,回去交差了事。
然而說起這荷花為何定要在這鬼節時分唱上這一齣戲,所有人卻是都不曾知曉其中原因。
“我曾跟何華輾轉了十幾個城鎮,他在七月份就只唱一齣戲,時間年如一日,彷彿是要唱給某一個人聽的一般!”
這一場戲下來,便要進入七月,有對何華不熟悉的人便要問上一句,可是何華對此事是閉口不提,這些人便找到了跟隨何華唱戲時間最長的人來詢問。
“不過,我跟了何華十幾年時間,他的樣貌,卻彷彿並沒有變過一般,和我第一次見他時候並無兩樣。”
那跟了何華十幾年的戲子說道,這也是他這十幾年來對何華最大的疑問。
“不過,你們如果有時間,定要來看一看何華的戲,七月十五那一齣戲,是何華唱的最好的一齣戲。每次鬼節的戲,我都陪著他唱,七月十五的何華,就彷彿就是戲中的女子。不僅是戲韻和唱腔,就是他的眉間眼神,都流露著情絲。我在臺上曾趁著月光看過一眼,那時候的他,美麗急了。”
那戲子說到此處,卻慢慢的閉上眼睛回味,回味當時他在臺上暗中偷看何華的那一眼。淡淡的月光照耀在荷花的臉上,青衣水袖拂過茭白的月光,他的樣貌,讓人心動。
“你小子,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了吧!”
那人見這個戲子如此沉迷的樣子,用手拍了一下這戲子,嘲笑似的說道:“我承認荷花的旦角唱的是好,你也經常和他搭班唱戲,可莫要把自己沉進去!”
幾個人說笑著,一鬨而散只留下了那個男人在原地收拾著自己的裝扮,為了能夠搭上荷花的戲,他在七月十五時候所用的裝扮都是另外儲存,且僅在這個時候使用的。
“子立,你又胡說八道來著吧?”
一群戲子轟然而散,這戲子整理完行裝之後出門,卻不成想荷花就在門口站著,手上拿著一個手壺,將屋裡的所有事情都聽了去。
“嘿嘿~年紀大了,嘴上沒個把門的。”
被叫做子立的人憨厚的一笑,擺了擺手道。
荷花卻是用手一指。
“去看看月亮?”
如此,二人來到戲班的房頂之上,子立拿出菸袋來抽著,而荷花因為唱的是旦角,不抽菸。
二人吹著風,抬頭看天上卻是沒有月亮,這都已經月底,天上哪裡來得月亮?
“子立,你跟了我十幾年了,我們一起的人都成了親,你就不著急?”
子立抽了一口煙,朝著荷花不在的方向吐出去,嘿嘿笑了笑。
“我就是個唱戲的,誰跟我呀!”
子立回答,又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冷漠的荷花,他臉上一向沒有表情,更不和大家一起打趣玩耍,總是獨來獨往。
“你呢?十幾年也沒見你跟那個姑娘家好過,你在等人?”
荷花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跟你不一樣,你不能因為我耽誤了。”
荷花說罷這話,轉頭看了一眼子立,子立連忙轉過頭去,不敢看他似的。
“沒事,我小時候被賣到戲班裡,就沒人指望我傳宗接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