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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異色的雙眼

或許這個星球有個月亮會更好,這個夜晚註定很多人無法安然入睡。

“據說尼福爾海姆在過去是有月亮的,只可惜在它變成流浪行星的那段時間月球被尼福爾海姆的紊亂引力撕的粉碎,一部分就墜落在尼福爾海姆上,而另一部分就被拋棄在了原地,作為那裡曾經還存在著一顆行星的證明...”

路博透過幕窗看著窗外的星空,背後卻是響起了麗芙的聲音,房間裡路博沒有開燈,任由星光從幕窗撒入房間,藉著星光,回頭的路博一眼望去,發現麗芙竟然穿了一條深藍色的禮群,原本披肩的長髮也被她挽成了一個精緻的髮髻,稍微一愣,路博旋即面無表情地道:

“上次看到你穿禮服還是在大學畢業的晚會上吧。”

麗芙走到路博身邊,將一杯裝在四角杯的液體遞給了路博,路博接過杯子輕輕晃動,鼻子微抽,馬上便嗅出了原來是一杯龍舌蘭。

“你還記得我的喜好啊。”

“當然。”

麗芙輕笑的回答道,話語間帶著一絲嫵媚,當真與平時的麗芙判若兩人,背靠在幕窗上,當她藉著窗外的星光,看清路博的表情時,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麗芙懷揣著內心的不安,一臉嚴肅的對路博道:

“你準備怎麼應對量子離散。”

聞言,路博苦笑著搖了搖頭,仰頭將杯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轉身將杯子放在了身後的會議桌上,而當路博轉過身時,麗芙的雙手不禁驚訝的捂住了嘴,當她看到路博那雙色瞳孔瞬間,她很明白那到底是什麼,也很明白路博這樣做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沒有開啟感情抑制的她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你真的想好了嗎?”

帶著一絲嗚咽的語氣,麗芙哭著對路博說到。

“你當初在看到力典並將他送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喝下龍舌蘭的路博一臉平靜,並不是路博的心境有多堅定,而是此時此刻路博已經將感情抑制調整到了最強,這個強度的抑制甚至已經麻痺了路博的痛覺神經,這也是他現在最需要的,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整個右眼包括左腦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而接下來他還要利用右眼的能力去保護參與行動的人員,可以說此時路博的綜合素質已經是自就任源機理事長以來最差的時間。

麗芙並沒有出言勸解,很多年前,當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在那荊棘道路上的堅毅背影時,她就明白他的決定沒人能夠勸阻,縱使那個人或許對她來說很重要,只是想到這裡,麗芙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解下了髮髻,一頭烏黑的長髮又像平時那樣披散了下來,只是此時那稍顯凌亂的長髮遮蔽了麗芙的面龐,在朦朧星光的襯托下,宛若鬼魅,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氣息從麗芙的身上散發出來,而這股氣息正好可以被路博現在的右眼捕捉到。

那是屬於她的力量,和那個女孩類似的力量。

麗芙明白路博,路博也懂得麗芙,所以他並沒有阻止麗芙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沒有感情抑制的存在,他也能理解,況且她的能力要比自己穩定的多,縱使有所副作用也不會危及生命,而且路博的本意也確實希望麗芙能出手,量子離散的陰雲在路博心頭久久不能消散,斥候損失的部隊人員也讓路博徹夜難安,所以現在路博只能漠視麗芙的危險行為。

如果現在是路博是視角就回發現,麗芙周身散發的氣場和路博在西西莉絲的貨倉中目睹的那個女孩的氣場十份接近,但是也只是接近,麗芙現在的右眼也和路博一樣,原本黑棕色的瞳仁中開始有一縷縷紫色不斷的翻滾擴大,但是麗芙缺絲毫沒有那個女孩的那種能讓眾生臣服的壓力感。

“呃啊...”

伴隨著一陣微弱的**聲,麗芙的右眼變化逐漸穩定了下來,不光是右眼,連帶著麗芙的頭髮也隱隱泛出了紫色的光澤,只有路博能夠看到的,整個房間中都瀰漫著淡紫色的流光,可是遠沒有那個女孩的強烈,畢竟麗芙散發的光芒,正常人即使用視覺增強也是不能觀測的,但是那個女孩,若不是凌達號當時沒有人路博都不敢輕易讓她醒來。

麗芙來到已經坐在一旁等待路博的背後,將下巴搭在路博的肩膀上,右手輕輕捂住了路博的右眼,在路博的耳邊輕語道:

“活著回來...”

說完路博趕緊兜住了麗芙,此時的麗芙儼然已經失去了意識,而路博的右眼瞳孔已經從原本的一絲紫色,變成了完全的紫色,那瞳色恍惚間竟與那女孩睜開雙眼的瞳色有了一絲神似,配合路博那原有的藍色左瞳似乎還有呼應之勢,麗芙送給路博的這股力量對現在的路博可謂是雪中送炭。

攔腰抱起麗芙,看著懷中已經失去意識的嬌人,路博的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

“我向你保證,我會活著回來見你。”

寂靜無聲的房間裡,似乎只有窗外的星光能記住這份誓言,但是誰又會在乎呢...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縱使有所坎坷缺也無法阻擋【呀源機】眾人前進的步伐,當模擬日光環境亮起,整個人類防線基地再度復甦的時候,路博等人已經站在了太空電梯上,在眾人的目送中踏上了去往前線的旅途。

站在電梯平臺上,所有人的內心都沒有臉上的表情所顯得那樣平靜,特別是力典,縱使將情感抑制開到最大修正,此時他的內心也依舊百感交集,過去的數月裡,他幾乎是經歷了人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一段經歷,從前線回到學校,有重新回到前線,只是三個月時間裡,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學生了。

“別緊張,我們會活著回來的。”

力典回頭看向一隻手打在他身上的路博,望著這個他在學生時代憧憬過的男人,力典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這次路博一共安排了12個人參與任務,每四人為一小隊,力典環視了一下四周,平時常見的幾個面孔都在,不過慕寒如今已經不是他的隊長了。

小隊的分配機制基本是按照兩個行動人員,一個技術人員和一個醫療人員進行的分化,以戰場經驗較豐富的行動人員擔任隊長職務,三位隊長分別是路博、慕寒和在【凌達號】期間擔任大副的列王座。

列王座這個人在力典的內心印象,只怕主要來自於他右手整個手臂加大半個臂膀的機械義肢,當時在G機庫第一眼見到列王座時,因為是正式隊服所以力典沒有看出來那裡不對,也只有一個照面,後來列王座便隨路博先行前往了九局彙報行程,直到後來在九局的總部與路博彙合,路博宣佈列王座擔任大副時,力典才瞭解到這個外貌魁梧的中年男人曾是託利法蘭防線的前代統帥,而他的那隻看上去讓人有些惡寒的機械義肢,就是在託利法蘭防線留下的記錄。

再次來到託利法蘭防線,力典才注意到,列王座在這裡留下了不少屬於他的傳說,十面之王、鏈鋸戰車都是他在這個地方傳頌的稱號,也是在這次回到託利法蘭的時間裡,力典第一次瞭解到託利法蘭防線建立的真正意義。

蟲族!

這是一個力典從未接觸和了解過的世界,不管怎麼說,前線包括【九局】都試圖向腹地內的群眾掩蓋前線所面對的到底是什麼,這姦屍讓初涉世事的力典第一次感覺到,他所立身的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他過去所接觸到的那麼平靜,而這所有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一段往事。

一段籠罩在每個人心頭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