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這一團血液終是分散開來,儘管翼遙聚集法力也無動於衷,翼遙頭上的細汗順著臉頰兩側。
眼神堅定但終究是抵不過全身傳來的冰冷,分散開的鮮血如同水滴,慢慢的凝結成團。
翼遙鼓起體內最後一絲力氣,本想將這些練成的丹藥聚集在一起收存。
最終,連這一絲力氣也沒有了,翼遙瞬間倒地,置於半空的丹藥灑落一地。
殿門被開啟,亦承最先衝了進來,大聲喊道:“翼遙公主,公主!”
翼遙只覺得天昏地暗,全身冰冷,即便亦承的聲音很大,她也覺得這聲音好遠,全腦子都是她自己的呼吸音。
費力的睜開眼皮,便看到一縷光,這縷光可一點都不刺眼。
溫羽上神走近翼遙,眉頭緊皺,看著散落一地的丹藥,扶起翼遙,將翼遙圈在自己的懷中,一言不發。
半響,翼遙費力的看著眼前的溫羽上神,亦承見狀,便退出殿外,將殿門關了起來。
翼遙拖著虛弱的聲音道:“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你雲淡風輕,而我卻念念不忘。”
溫羽上神深吸一口氣,喉結上下移動,一言不發,只覺得自己心口處一陣灼痛。
翼遙頓了頓,臉色蒼白而無力道:“你可知道,失望和絕望之間的痛苦,它叫空歡喜!”
溫羽上神大喘一口氣,似乎就要窒息,顫抖的聲音道:“你知曉我對你無意,為何眼下還要為我做這些事?”
溫羽上神指著地上的丹藥問道,翼遙費力的眨著眼睛道:“我只是想讓自己最後再為你做點什麼!”
溫羽上神緊握著翼遙的肩膀,真真切切都可感受到一陣徹骨的寒冷。
溫羽上神抬起頭道:“你若未曾遇見我,便不會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翼遙眼角的一滴眼淚溢位道:“未遇見你時,便聽聞愛情,十有九悲,聽聞過往,十憶九傷。即便如今這般模樣,我依舊對你乍見歡喜,小別心思,久處仍怦然。”
一身嘆息,翼遙抬起手,溫羽上神見狀便緊緊握住,翼遙眼角眼淚奪眶而出道:“我試著恨你,卻想起你的笑容!”
溫羽上神別過臉,眼眶微紅,翼遙深吸一口氣,似乎所有的負擔都放下了,嘴角上揚道:“ 謝你賜我的一丈白綾,讓我自此擺脫,忘卻曾經,我於今日離開,走時心如止水。”
溫羽上神即便將翼遙的手死死攥緊,最終還是從他的手心中滑落。
溫羽上神一閉眼,喉結上下移動,眉頭緊皺,輕聲顫抖道:“翼遙!”
一瞬間,從翼遙的心口中浮出一界石,此界石便是印符,當年,天帝封入翼遙體內時,這塊界石什麼都沒有。
而今,在界石裡多了一朵芍藥花,此界石也從一開始的黝黑色,便成了眼下通透而碧翠的顏色。
溫羽上神伸出掌心,將界石收入掌中。頓時間,翼遙的屍身慢慢化成粉塵,隨之飄遠。
溫羽上神起身,雙手俯於身後,面色平靜,出了殿中,一出殿,便看到亦承站在殿外。
亦承上前邁了一步,緊皺眉頭道:“殿下!”
溫羽上神將手置於半空,示意無須多言,亦承看著溫羽上神的背影,慢慢消失,亦承一入殿,將地上的丹藥一粒一粒撿起來,這便是翼遙留下的唯一東西。
黑蕎拱手道:“城主!”
上官清擺弄著自己的胭脂水粉問道:“死了嗎?”
黑蕎見狀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