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上神緩緩起身,幾日下來,早已是四肢僵硬,可白真上神依舊站的穩穩當當,邁著步伐,一步一步入了殿中。
一入殿中,白真上神準備行禮,天帝擺擺手示意無需多禮。
天帝看著白真上神,半響,便問道:“為何要救她?”
“一生摯愛!”白真上神輕聲道
“那你可知,救她,你便會身處險境?”天帝問道
“比得上眼下的痛不欲生嗎?”白真上神雙眸下垂
“朕深知阻攔不了你,你不顧自己安危顯真身,只為留住那丫頭一縷魂魄,可你錯了,不僅未握住零露的一縷魂魄,也差點連自己搭進去!”天帝雙手俯於身後,走近白真上神道:“你二人的緣分,若是未盡,她會在你們曾走過的地方等你!”
白真上神輕聲道一聲:“謝父帝!”
內心早已波瀾四起,轉身離去,白真上神一出殿中,陌塵便跟隨其後道:“殿下!”
“殿下!”
在那之後,白真上神便孤身一人走過他二人曾走過的路,不分晝夜。
從旭日東昇,到暮色降臨,從晴空萬里,到狂風暴雨,從春暖花開,到大雪紛飛,從熙來攘往,到屈指可數。
如今,他站在北涼城的邊崖山,十里梅園的梅樹已是枯萎,白真上神眼中黯淡無光。
站在邊崖山邊上,萬念俱灰,輕聲哽咽到:“你究竟在哪兒?”
挪動步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前往了零露的寢殿“希宜閣”
一入閨閣之中,往日的畫面便都浮在眼前。
白真上神看到自己曾麻痺大意而誤入了晶滴結界,零露雙手抱在心口前,興師問罪:“說吧,為何闖入結界?”
零露指著靈獸道:“此物名為:靈獸,從小i便陪伴於我左右,義父說再大一些便可以當坐騎,但不知為何,總是長不大!”
他二人第一次互相知道對方名字。
“如果稱呼你?”零露問道
“耀靈。”
零露嘴角揚起,兩側酒窩頓顯,便道:“零露,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小娘子,該吃藥了!”零露端起藥,看著身著她衣裙的白真上神,開懷大笑
一幕幕湧上心頭,思緒拉回,白真上神眼淚從眼眶滑過。
再轉身,便看到放置木案上的三葉桃花藤,此物早已是斷成兩半。
也已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白真上神走近木案,將折成兩半的三葉桃花藤死死攥緊,看這擺向,應是當年零露放置木案上,再未碰過。
心口早已是疼的喘不上氣,一復一日,年復一年,白真上神不僅憔悴不堪,且滄桑了不少。
而今,白真上神便落足與人間時,他救零露時的屋中,這屋中早已是空無一人。
爺爺與婆婆也不知所蹤,當年就是在此處,他二人從誤會重重再到私定終身。
他二人經歷了別人未曾經歷過的生死離別,痛徹心扉,可最終,這樣都是為相濡以沫做了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