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心下閃過了一道算計。
心裡忽而閃過了道盤算,遂而看向燭陰,“國師,怎麼還在此處?”
燭陰沒有回話,姒清似是感到對方身上傳來了些許不悅的氣息,揚了揚眉,揮退左右,少頃間,人便退下了。
“你真打算留著笙歌在身邊伺候?”燭陰一開口就直指姒清讓笙歌貼身伺候的事。
“正巧缺人照顧著罷了。”姒清回曰。
聞此,燭陰也不多言,“也罷。”他喟嘆了一下,“您長大了,自有主見,本尊能見您有人照顧也是倍感欣慰,只是如此草率決定怕是不妥,若真想有人照顧,本尊定會竭盡全力去找尋所有青年才俊讓殿下一一挑選都比之笙歌要好。”
這話越聽,姒清就覺得越刺耳,怎麼有一種要給她招駙馬,成親的意味?
“不必了,國師還是簡要說說到此的來意罷。”姒清有些不耐的搖了搖手,做到上座上。
燭陰也跟隨著坐在對面,正好在兩人中間隔著個布著殘局的棋子,便提起了興致,“閒著也是閒著,公主殿下,來幾盤如何?”
姒清似要看穿燭陰,定定的看著他,最終還是頷首,“可。”
“執白棋還是黑棋?”
“黑棋先手,本宮喜歡白棋後手。”姒清口言說著,手也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燭陰深深看了眼姒清,和顏悅色的道:“卻是公主殿下的風格,只是您小時可不喜歡下棋,哪怕本尊逼著你也是選黑,如今卻不一樣了。”
“這麼多年了,鎮守邊關,上戰場,百戰百勝,可不是動動嘴皮子,靠著一身蠻力,靠的是這。”姒清優雅的一手壓著衣襟,一芊芊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有長進。”燭陰不吝讚美,看了眼那殘局,下了一子。“啪嗒。”
他剛一下,姒清也幾乎毫無考慮的下了一子。
燭陰見此,也只是淡笑了之,迅速放下一子。
少頃間,姒清吃了燭陰三子黑棋,燭陰也同吃了姒清三子白棋,整個殘局的形式瞬間被二人扭轉。
漸漸的,兩人下棋的速度都緩了下來,“殿下這麼多年遠在塞外,一回來長進了不少。”燭陰靜靜的看著棋中的佈局。
局中白棋,看似節節敗退,卻沒退一步,都在黑棋的後邊佈下埋伏,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也怪他之前大意,去了四子。
後邊必須要更加謹慎,走一步看十步,切不可在行疏忽。
姒清也漸漸凝重起來,她本意便是打算誘敵入營,等到適當的時間再直接包圍黑棋剿殺,不想,這進度才開始一小半就被燭陰給看清了。
對方互相都開始謹慎起來,走每一步都思考著後面會發生的任意的可能性。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兩個時辰,二人在裡面已經全心全意精神灌注在棋局之中。
徒留著桃花還有承恩在外邊著急著,攝政長公主殿下和國師大人屏退左右,還在紫宸殿中呆了足足兩個時辰之久,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古便不是好事,更遑論這男未婚女未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