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在燭陰和姒清的身上來回的遊走,又收回,對著身邊的人低聲附語了幾句,以身子虛弱為由先行離開。
姒清雙眸微眯繡袍之下的手對著何山打了個暗號,何山一直都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這四周,還有姒清是否有給他傳訊命令,因而,姒清命令一下,他也反應迅速。
他冷峻的瞟了一眼一眼虎視眈眈的青泉,轉身就踏著輕功離開,青泉皺眉,何山怎麼突然就離開?是否要去告訴一下國師大人。
這個念頭一出,馬上就被青泉給否決了,就在他有想法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了國師大人眼角的餘光瞄向了離開的何山身上。
國師大人並未多言,那便是預設了。
青泉可不會做什麼自作主張跟上去的傻事,當年也有個這樣的,可是被國師大人親自處決掉了。
舉辦這詩會的主人離開,其他的人自然是奉承奉承燭陰,誇讚誇讚姒清,很快也就散了。
不過說實在話,時候也是不早了,已至申時,從午時到現在,已經來此一個半時辰多了。
當然,這很快就散,自然是燭陰離開了,他們才敢散,除了林修遠那人,誰敢在燭陰還未離開前離開,就是對國師大人的不敬。
眾人離去,這一場遊湖詩會結束的還算不被動,至少,國師徒弟子清的名字可以深入人心,這也算是姒清想要的。
以後這個身份必定會有大用處,在那之前,一定要格外小心謹慎才是。
至於燭陰,姒清相信他是不會亂說的,目前為止,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關係。
這關係可以維繫到何時,單看他們二人的態度如何了。
......
回到車輦中。
姒清靠著車牆,燭陰也是靜坐,二人都非常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是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二人心裡清楚,要是誰開了口,就表明,那個人開始急躁了。
最後,打破這僵局的不是燭陰和姒清他們其中之一,而是青泉。
“國師大人!”青泉在外邊開口,“您現在打算回哪兒?”
“隨意。”燭陰溫聲吐出了兩個字,卻讓青泉一陣寒意湧上心頭,他打了個寒顫。
為什麼他總感覺隔著個車簾都有來自國師大人特有的陰寒眼刀?還是想要將他凌遲的冷刀子。
終究,燭陰還是那樣說回哪兒,不過就在青泉打算驅車瞎逛好滿足燭陰這一聲“隨意”時,就聽燭***:“去南城王府。”
“得令!”青泉揮舞著馬鞭,“架!”他低呵著。
姒清則是道:“送我回公主府便可。”姒清隨手抄起了面前的一個茶杯,上面還倒著溫熱的熱茶,從這一點來看,燭陰這車輦裡邊應該也是什麼都不缺的。
“本尊以為殿下就是想去南城王府。”燭陰意味深長的說著。
姒清抬眸,回以一個眼刀子,冷然的道:“那還真是抱歉了,本宮就是想回公主府,累了想歇息歇息。”
“哦,歇息歇息啊。”彆著他前腳剛走,後腳她估摸就歇息到南城王府了。
南城王府,是現在琅琊王氏所居住的府邸。
燭陰只感嘆一句,沒有下命令讓青泉回公主府。
“怎麼,國師大人這是要一意孤行?不顧及本宮的意願?”姒清眸中含著慍色。
“為人臣子,本尊怎麼敢在公主殿下面前一意孤行。”燭陰一臉“惶恐”,外邊的青泉嘴角微微抽蹙。
國師大人,您老一意孤行算什麼,您還藐視皇權,視皇族為無物,還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