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不會是看上巖公子了吧？”

四個姐妹中，書兒是最能理解史欣兒心思的。

自家小姐無端提起昨日見過的巖公子，又呆了片刻，書兒就大抵猜到了。

“啊？小姐看上了那個怪人啊？”畫兒滿臉驚訝，沒想到自家小姐居然會喜歡上那個怪人。

“你輕點！”史欣兒嗔怪道，隨即有些迷茫道，“我不是看上了他，我是看了他身上的某種特質。”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史欣兒只得輕嘆道：“就彷彿，他做到了某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據我所知，他從東脈森林回來後，沒有見過自己的雙親哪怕一面。”

“這種被放棄後的絕然，我是沒有的。”

書兒和畫兒聽了自家小姐的輕嘆，也沉默了下來。

她們清楚自家小姐指的是什麼。

聯姻。

“可小姐不是……”畫兒剛想反駁，自家小姐也並不是全無反抗，卻被書兒攔了下來。

大概是猜到了畫兒的心思，史欣兒的眸子裡染上一層憂愁：

“我確實做好了萬足的準備，但真到了那一天，我會反抗嗎？”

一主二僕，靜默無言。

不久後，從遠處走來一人。

極遠便聽見腳步聲，三人默默收了話題，不再言語。

“史欣兒！”

遠遠的就能聽見是史學邁的聲音，只見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非但直呼自己親姐的名字，而且毫無尊重之意。

“學邁少爺。”

史欣兒身後的兩個丫鬟眼裡帶著些怒意，稍稍行禮。

她們到底是下人，雖然討厭對方，但不行禮只會落人口舌。

她們不想給自家小姐找麻煩。

而史欣兒像早已習慣這個紈絝的路數，低頭看書，並不理會。

書頁翻動。

“你有空沒空讀這些紙，有什麼用？”

史學邁輕蔑道：“女孩子家家，學會討好男人就行了！”

“每天帶著自己的丫鬟沉迷這些廢紙，小心我告訴父親！你這是在浪費家族資源！”

史學邁見對方依然不理睬自己，心裡揚起一股得意。

天才如史欣兒又如何？

還不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女人嘛，讀書修煉有什麼意義？

“待月後，我可以請求龍刑免去你和族叔在平武院的任職、入學資格，換做等額財物，隨禮至家。”

史學邁的瞳孔微微縮小，她什麼意思？

史欣兒眼簾微抬，貝齒輕啟：“算起來，也夠買下整個史家了。”

聲如泉水清脆，卻淡然如廣海。

她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這幅模樣，未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