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再美有什麼用?”
“既不能像戚綵女,能歌善舞,朝中又沒個能幹的父親,瞧瞧人家穆美人,如今是真得了道!”
“嚇!可別說!”
另一個宮婢朝四周張望,擰著眉頭,連連擺手。
“今年宮裡頭新晉的小主,也就她最末尖兒的,主子不爭氣,連帶著咱們做奴才的受累,上個月去內廷領銀子,還得看人臉色!”
“要不,咱們去翕風閣,求求兩位主子?”
“我看行。”
“這再怎麼,也總比跟著這兩位強!”
“我勸吶,你們還是打消這些門心思吧!”
眾人一抬頭,見是淺陶。
“那邊兒勢頭正大著呢,巴結的人還少?輪得到你們!要依我看,咱們宮也不是個沒命的,不說那位模樣兒難得……”。
她往聞綵女努了努嘴兒。
“你家娘娘也是個好性兒,以後一旦得了寵,咱們貼身服侍的人,還怕沒幾兩銀子討?”
“我勸你們,目光放長遠些!”
這淺陶,原是皇后宮裡的人。
聞綵女進宮時,身邊缺少婢女,皇后見她可憐,便暗暗吩咐明月,挑了她來伺候。
因著她的身份,眾人不敢反駁。
但方才說話的那宮女,卻十分不服氣,覷了她一眼,很是不以為意。
“嘖嘖嘖……話說得倒是響亮!”
“積德的好話誰不會說?你是皇后娘娘的恩典,死活出不去的人,可這做人也得有良心,你寂寞,憑什麼拉我們墊背!”
“你……”
淺陶本是好意,對方卻並不領情。
她暗暗跺跺腳,冷笑道:
“去去去,都去了這翕風閣才清靜呢!省得整天跟蒼蠅似的,到處嗡嗡叫,聽著就煩人!”
“怎麼著,還去不得了?!”
正說著,那婢女就要上前理論。
眾人一見,連拉帶拽著,三言兩語紛紛勸解,淺陶直瞪著那宮女,正想再反唇相譏一通……
“淺陶!”
“本宮的針線荷包呢?昨天明明放在這兒了……奇怪,怎麼就不見了呢?”
“淺陶……”
見沒人回話,屋中的人拔高了聲音。
她氣哼哼地翻一個白眼,答應著去了。
正月初一,正是除夕大年節。
華陽殿暖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