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帝逐漸甦醒過來。
“人呢?”
聽到聲音,小夏子連忙上前去,抬起衣袖來,胡亂地擦了一把臉。
“皇上……皇上您醒了。”
“您可算醒了,可嚇死奴才了!”
見那滿臉的淚水,榻上的人白了他一眼。
“外面的人呢?”
揣度著主子的語氣,他立馬反應過來,躬著腰桿道:“回主子的話,南安王一早就走了。”
殷帝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容。
他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皇上,太醫們都在外間候著,可要傳召進來,給您再瞧瞧?”
榻上人擺擺手。
“不必。”
“讓他們全部回去吧。”
“對了……讓章太醫開幾副藥方,命內廷每日細細熬了,送到華陽殿來,給它喝就夠了。”
他揚手指了指花幾。
小夏子當即回意。
“是,奴才領命。”
本來還想問一問,靜太妃梓宮的事兒,可聯想到方才的場景,他的嘴唇囁嚅兩下,卻訕訕地沒開口。
華陽殿,又恢復了清淨。
靜安堂。
這裡本就悽清慌僻,如今梓宮在殿,縞素漫漫,遠遠地看起來,竟然如同鬼屋,分外地滲人。
可南安王卻並不悲傷。
他擰緊眉頭,正在暖殿內,來來回回地踱步,很是焦躁。
“不行!”
“這法子太過冒險,如若被發現,或是出現意外,那豈不是……”
“王爺!”
珈藍的聲音在打顫。
她的眼中,盡是哀求。
“王爺您想,梓宮下葬,還有誰會查檢?”
“闔宮上下,縱使是皇后,也沒這份兒全力,皇上就算多疑,也總會顧忌著滿朝文武百官,和他的後世清譽啊!”
“可……”
南安王搖搖頭。
“這樣,總歸太過冒險。”
“可咱們如今,已經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