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的人回過神來,朝身邊的人擺擺手。
“你下去吧。”
“是。”
殿內,只剩下了殷帝與殷夙兩個人。
無神的眼眸看向下方,案旁的九陽纏枝燭臺上,燭光在翕動跳躍,映襯著他疲憊的臉。
“怎麼樣?”
底下人抱劍拱手。
“回皇上的話,這信上的筆跡,與鄭小將的親筆,一模一樣。”
剎那間,殷帝緊緊地閉上雙眼。
他的內心深處,充斥著無限的絕望與憤怒,在不停地翻滾煎熬,和腦海中的回憶交雜,讓人更加痛苦。
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
“他可承認了?”
底下人搖搖頭:“鄭小將始終說,皇后不知道這件事。”
“來人!”
“去鳳棲閣,請皇后來。”
“皇上……”,殷夙連忙阻止他,擔憂道,“此刻夜已四更,若是冒然去請,怕驚動了六宮,反而不好,何況聽說……皇后娘娘病重。”
上方的龍椅上,傳來一聲粗重的喘息。
“也罷!朕明日親自去。”
小夏子猛鬆一口氣,感激地瞥了邶安王爺一眼。
第二日。
紫薇閣內。
晚晴坐在床榻前,端著白玉碗盞,剛服侍完主子喝完藥。
慧貴妃猛咳了幾下,婢女連忙為她捶背,又用茶水伺候涑完口。
“華陽殿那邊,怎麼樣?”
饒是嗓子嘶啞,風寒侵體,對於宮中的訊息,她也不肯放過一絲一毫。
晚晴的嘴角處,揚起了笑意。
“一切果然如同娘娘所料。”
榻上人聽得,登時睜大了眼珠!她一把拉住婢女的手臂,猛然間,就要坐起來……
晚晴連忙摁住她。
“娘娘您先歇著,奴婢講給您聽。”
“聽華陽殿的伺候的宮人說,昨夜皇上一宿沒睡,又連夜,召了邶安王爺進宮,今兒一大下早朝,便去往鳳棲閣的方向去了……”
“如何?”
“您稍安勿躁,有信兒,奴婢立馬稟告您。”
慧貴妃躺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咳咳……”
淚花激湧出來,她卻會心地笑了。
三日後。
廢后的詔書,從章臺殿連夜傳來!
殷帝親擬,加蓋國璽,命小夏子馬不停蹄地,親自去傳……
“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