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神本就不食人間煙火,他又忙地從不合眼,怎會做飯?
他的俊眉收起,轉臉看橋上:“黑焰,你會做飯嗎?”
黑焰躍上了白玉石護欄,一臉憋悶地俯看凜霆鈞:“老子是魔神!不是廚子!”他亮出了貓爪,鬱悶轉臉,“而且老子現在是貓,怎麼做飯。”
得,兩個神,都不會做飯。
若有神力,他們倒也可以變出一些。但這變出來的,始終不及做出來的,因為那裡面,有一份心意。
“我去買。”凜霆鈞認輸。他們兩個神總不能被一頓飯給難住。這去買也是有心意在的。如果連這都懶得跑腿,那估計凜霆鈞往後會被蓮悠悠冷落。
他躍到了池邊,疑惑看向白玉橋:“嘶……你說這阿麒怎就會做飯了?”
蓮悠悠懶洋洋地再次躺在那朵巨大的蓮花裡,二郎腿悠然翹起:“因為他一半是阿麒啊,凡人即便是傻子,也得會做飯。不然爹孃死了,他怎麼辦?”
凜霆鈞與黑焰聽了,都變得若有所思。這日子,果真還是凡人過得有意思。看來要抓住蓮悠悠的心,還得學會做飯。他們兩個神力再強如何?蓮悠悠餓的時候這最先想到的,還不是作為傻子凡人何仕麒的面。
但這神在廚房裡忙活,淘米做飯拉起面,怎麼就感覺很是違和呢?
此刻這東郊御林山下已是車馬成行。
這邊吏部尚書帶著一兒一女下車,那邊康王與兒子一起走來。
今天不僅僅是皇家相親會,也是一次朝中重臣的大聚會。大家在今天藉機又可以齊聚一堂,拉攏拉攏新的關係,合計合計新的算計。身在其位,不用過期作廢。能被利用才能在這京圈混跡下去,若是無人來找,也說明你毫無利用價值,這在京中貴圈內,也是沒有地位。
這邊,一輛異常樸素的馬車低調而來,馬車在一眾奢華馬車中並不起眼,車伕也穿著簡樸,神色穩重低調。
馬車緩緩停下,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位青衣青年,青年二十出頭,一身素潔的青衣,長髮也只是簡簡單單用一根木簪挽起了一部分,作了個髮髻,剩餘皆散在腦後。
青年眉似黛,眸若海,膚勝雪,唇賽梅,清俊如竹,儒雅如蘭,翩翩君子淡如水,說的,便是他這般的美男子。
他神色持重沉穩,目不旁視。舉手投足,都透著一分如同水墨意境中的雅緻。
他下車後,不疾不徐掀開了車簾,往裡面伸出右手。一隻柔夷也是優雅地伸出,他迎出了一位與他神情相似,但卻端莊美麗的少女,少女比他少許活潑些,下車時還立在他身邊含羞帶怯地看向周圍,一雙眸子慧光閃動,顧盼生輝。
但只是稍稍環視了一眼,少女便也垂眸抿唇,沉靜似雪,矜持穩重。
青年再次伸手,這次迎出的,竟是位高權重的右相藺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