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餘娉婷生了女娃之後,家中的地位更不如從前。生產後的第一天,她就被婆婆陳金花趕下床去勞作。
“生個賠錢貨還好意思懶在床上?!千金小姐身體就是賤,生個孩子就起不來了?我們當年哪個不是生完孩子就下地幹活的?”
餘娉婷開始揹著孩子又開始一天又一天的辛苦勞作。
白佔奎對她依舊是不聞不問,“一心只讀聖賢書”。
村裡到處都是關於她的謠言。
“娶個千金小姐有什麼好?識字有什麼用?要會生兒子才有用~~”
“這下他們家得意不起來了,生了個賠錢貨,要是我,都沒臉活下去了。”
“她婆婆說他爹貪人家錢,所以害他們家要斷子絕孫~~”
餘娉婷對著川流不息的小河淚溼衣襟,說他爹爹貪錢的,一定是她夫君白佔奎說出來的。白佔奎在書院裡,後面的考試一直不如鎮上的那些學生,白佔奎懷疑是他爹爹收人錢財,給他們改了高分。
餘娉婷回到家裡,要面對陳金花的臉色。走出家門,又要面對全村的閒言碎語。在家中,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半絲溫暖。在外面,要被村民冷眼相待。
她在白家村,可謂度日如年。
只有丫兒給她少許安慰。丫兒很乖,不哭不鬧,常常對她笑,宛如在說:孃親不哭,有丫兒陪你。
為了讓陳金花開心,白佔奎倒是開始每晚都努力生娃,好讓餘娉婷生個兒子出來,讓他娘滿意。
白佔奎對陳金花,倒是格外孝順。若是陳金花對餘娉婷不滿意,肯定是餘娉婷的錯。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餘娉婷真懷上了。
但是,陳金花還是沉著臉,陰陽怪氣地說自己不敢再有什麼奢望,別又是個賠錢貨出來。這一次,陳金花再沒照顧餘娉婷。
餘娉婷懷著孕,揹著孩子,繼續一天又一天的勞作。
腰痛了,捶兩下。頭暈了,坐下休息一會兒。
還不能給陳金花看見,被看見又要數落她懶惰。
餘娉婷就這樣,一天,一天熬著,原本也已慢慢習慣,原來,當人習慣了苦,也就不覺得苦了。
可是,忽然有一天,丫兒開始哭鬧不止。日也哭,夜也哭。
白佔奎衝出來大吼:“能不能別讓她哭了!吵死了!我還怎麼讀書!我還怎麼去考試!我還怎麼做官好有錢來養你們?!”說著,他抓起哭鬧的丫兒就要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