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運田道:“此是經略司軍令,如果遇到部族不肯聽從軍令,則視為敵人,馬匹和武器算繳獲!”
隊副聽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程運田說是有軍令,當然就是有軍令,他還沒有膽子捏造。想想也是,這些党項部族面對宋軍,怎麼會那麼聽話?既然不願意商量,即就只好用武力,這些本就是軍資。
田壯到了那首領面前,又說了一會,那首領只是拒絕。
程運田沒了耐心,高聲道:“把這些牧民看住,一家一家搜撿!若是搜出軍器,那就不要客氣,除了馬匹,再帶幾隻肥羊回去,晚上大家飽餐!”
眾兵士稱諾,分頭把帳民押了過來,女人孩子圍在一邊,丁壯圈在另一邊。
程運田看著那首領,沉聲道:“我不管你是真聽不懂漢話,還是裝作聽不懂漢話,給我聽好了,切莫不要做無謂抵抗!如若不然,爺爺手中刀可不認人!”
說完,指揮手下士卒一輛車一輛搜檢。
搜過了五六輛車,突然圍住的一個党項壯年男子衝了出來,嘴裡高聲不知喊著什麼。看守計程車卒拔出刀來,猛地把他砍翻在地,一腳踢到一邊。血腥味瀰漫開來,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程運田看了看地上的漢子,冷冷地揮手道:“不要管這邊,接著搜!”
下一輛車一翻帳篷,裡面露出一副盔甲,旁邊還有箭矢。
搜檢計程車卒快步捧到程運田面前,道:“將軍,這車裡有軍器!”
程運田吩咐收好,走到圍起來的党項丁壯麵前,厲聲道:“哪個是正兵?站出來!”
田壯急忙上前,把程運田的話翻成党項語,向眾人說了一遍。
見眾人都不說話,程運田冷笑一聲:“你們不說,那就是與朝廷作對了!無妨,收走軍器,再帶走幾隻羊,給其餘兄弟們打打牙祭!還有,剃去一邊頭邊,成陰陽頭,讓其餘各軍知道這一部族。給你們說明白,凡是剃去半邊頭髮的,只要不與朝廷合作,一律視為敵軍,殺無赦!經略宅心仁厚,不肯過多殺傷人命,說不教而誅,非王師所為。剃你們半邊頭邊,就是讓你們知道,助党項軍者已不再被視為民!”
田壯把程運田的話翻譯一遍,見還是沒有人站出來,不由得搖了搖頭。搜出軍器,說明這個部族裡有正兵,沒有被點集而已。沒有人認領,整個部族都被視為敵軍,什麼優待都沒有了。
党項可能有自己的制度,這個時候出賣正兵,會有什麼懲罰。全族都為他掩飾,那就只能由部族付出代價保他的命了。程運田沒有多少時間,不可能在這裡過多地浪費精力。
党項的車子較小,大輪小腹,利於翻山越嶺,車裡卻裝不了多少貨物。不大一會,便搜撿完畢。
一副盔甲,一張弓,還有二十餘箭矢,一把鋼刀,剛好是一個党項正兵的裝備。檢查馬匹,又在裡面發現了一匹烙有党項官印的戰馬,還有兩匹有官印的駱駝。
程運田看了,專門吩咐人帶這戰馬和駱駝,盔甲軍器全放在上面。
把所有的健壯馬匹集中到一起,程運田對士卒道:“到羊群裡面去,挑那肥大的羊,宰了帶回去做軍糧!——記住多宰幾隻,特別是肥壯母羊,還有那邊的母牛,全部宰殺帶走!”
看見宋軍到了羊群裡,專挑長得好的母羊,一隻一隻放翻,那邊的党項人騷動起來。
母羊和母牛是遊牧部族最重要的財產。特別是這個季節,青草起來要靠母羊母牛產幼崽,人也要告羊乳、母乳裹腹。周圍早就沒有農耕,沒有乳製品他們哪裡找糧食去?
如果不是搜出軍器,搜出官馬官駱駝,宋軍只是收走弓箭刀槍之類,收走馬匹。態度好了,還會給字據清單,以後補償。搜出正軍裝備,還沒有人認領,性質就完全不同,視作敵軍。這些牛羊都是敵軍的物資,算作繳獲,要不是不便攜帶,程運田就全部帶走了。
一個正兵有三五個輔兵,這個小部族,丁壯幾乎全是党項軍隊序列,不是普通百姓。
(祝“我的姓名怎麼就有違禁詞了”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