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容弟在說什麼?姐姐我可是連一隻兔子都下不去手,又怎會誤人‘性’命。”‘花’九毫不在意地拂了下衣袖,她眼瞼半合,就有睫‘毛’的暗影斑駁,顯得那張臉越發的素白如冰。
“就是你,你還我‘女’兒命來……”莫家夫人神情很‘激’動,她一腳進來,指著‘花’九哭的傷心不說,還有仇恨之‘色’。
‘花’九‘唇’抿著,不發一言,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花’容將這事栽到她頭上,他便自會做的周全,像她在這房間沒找到任何線索一樣。
“敢問,梁大人,那剩下的水胭脂在哪?”‘花’九想了下,還是朝梁起問道。
“在我這,一出事,我就將這香品當做證物留了起來。”梁起從袖裡掏出瓷瓶。
‘花’九接過,她撥開軟塞,根本都不看一眼就對莫家父母道,“我‘花’氏的暗香樓賣出無數香品,從未出過問題,自然這水胭脂是我親手調製,我也敢保證沒有任何毒,也不會要人‘性’命。”
她說完,一揚手,就將那瓷瓶摔的粉碎,無數的香液飛濺,濃烈的清雅之味瞬間瀰漫整個屋子,縈繞過每一角落。
“啊。”莫家夫人猛地以袖掩口,眼眸之中有懼怕的神‘色’。
梁起的臉‘色’也瞬間不好看,如若這水胭脂真有問題,‘花’九這一下豈不是害了所有的人,就算沒問題,他剛才也說了這是證物,現在被‘花’九這麼一摔,半點渣都不剩。
幾個呼吸的時間,‘花’九視線轉到梁起身上,“大人,你看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那就說明莫家姑娘的死和我的香品沒半點關係,那婢‘女’可得好好問問話了。”
梁起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然後他點了點頭,“莫家的,可看清楚了。”
莫書媛的父親莫家當家的還算有點理智,他拉了還想說什麼的莫家夫人一下,就拱手朝梁起道,“是,大人,草民知道了。”
息子霄拉了‘花’九一下,示意該回去了,‘花’九到‘門’口,經過‘花’容的身邊,杏仁眼眸彎了下,對著‘花’容道,“我怎的不知道容弟才來昭洲幾日,就認識莫家姑娘了?”
‘花’容臉上的笑容不變,“偶然一次在坊間認識的,覺得投緣,就深‘交’了些,如若不是這事,弟弟還準備回京後跟父親提迎娶莫姑娘,真是可惜了。”
“可是,我怎麼聽說弟弟這幾日一直在香室調香,未曾出過‘門’?”‘花’九繼續問,一定是息子霄守著‘花’容的人哪裡出錯了,才被他找著了空子,害了一條‘性’命去。
聞言,‘花’容眉眼都上翹,‘精’致的眉心都有靜好之‘色’,“原來大姐這麼關心弟弟,那下次弟弟出‘門’的時候都差人給大姐說一聲,免得大姐擔心。”
“如此甚好。”‘花’九毫不客氣的應道,她轉頭,面‘色’一瞬就冷了,然半隻腳才踏出‘門’檻,她就從‘花’容身上聞到一絲極淡的辛辣之‘色’。
她腳步一頓,息子霄疑‘惑’地看著她,就見‘花’九一下出其不意地抓住‘花’容右手,雙手捧起,小臉都是擔心的神情,“容弟,姐姐忘了跟你說,努力歸努力,但調香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休息,別累著了,要不然父親來信的時候,大姐如何對家裡‘交’代。”
說罷,又飛快地放開了‘花’容那手,轉身就走,動作之間,根本不給‘花’容說半句話的機會。
‘花’容抬起右手,他視線落在斷過的那兩三指上,眸‘色’一瞬‘陰’翳深沉。
臨出了莫家的‘門’,息子霄抓著‘花’九的手,有些嫌惡的就要用袖子擦,‘花’九阻了他動手,將指尖湊到鼻尖嗅了嗅,‘唇’邊就綻開清冽又尖銳的弧度,“‘花’容手上有番麻的味道,而番麻與水沉香一相遇,就能讓人呼吸窒息,一般身體強壯的人‘挺’一下就沒事了,但如若是個身體差的,或者天生有心痙之症的,便能去人‘性’命,水胭脂主料是我用水沉香調的,而且那仵作說,莫書媛天生便有心痙‘毛’病。”
息子霄看了看‘花’九的手,“你聞到了?”
‘花’九點頭,“‘花’容的右手有兩三指是我親手斷去的,現在根本看不出來,便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接的假指頭,而番麻香味烈‘性’,便殘留了一絲在上面。”
‘花’九說這話時,眼眸晶亮,‘唇’邊帶笑,但眉目之間又冰冷不可侵的樣子,看的息子霄心神一動,他執起寬大的袖子,假意幫她理了下耳鬢的碎髮,趁無人注意,在她嘴角偷了個香。
‘花’九氣噎,眼‘波’一轉,看了看周圍,幸好沒人,她瞪了他一眼,“孟‘浪’!”
‘唇’線上翹一絲的弧度,嘴角的暗影都深邃了一些,隨後牽起‘花’九的手就道,“走吧,回了,‘花’容還有後招,回去從長計議。”
‘花’九順從,“肯定的,用了一條人命給我設下的局,要是真被我那麼輕易,一摔香瓶就洗脫嫌疑,也太划不來了,不過,‘花’容,下一步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聽到這裡,‘花’九沒看見走前頭的息子霄眼神一暗,看守‘花’容的人出了紕漏,這是他沒想到了,“放心,無論他想,做什麼,我替你接著,讓他死在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