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風就笑了,他相貌斯文,這一笑就更加顯得飄逸如風,“我這次過來,就是來提親的,息四爺和四夫人已經同意了,但挽風還是覺得只要是芊芊在意的人,我就該都將這話說一次。”
‘花’九暗自點頭,這男子也是不錯的,她看得出對芊芊是很在意,“芊芊,如何?秦公子這般對你,現在可願嫁了?”
“不嫁,不嫁,不嫁……”息芊芊惱怒的一揮手,“他怎麼就對我好了,慣會欺負我,小時候也是,扯我辮子,那天還昧我絲帕,七嫂,你們都給他騙了……”
“小時候,那是你先咬我,不鬆口才扯你辮子,至於絲帕,那是‘交’換信物,你收我的東西,我自然也要要你的東西。”秦挽風喝了口茶,半點不覺得不好意思。
息芊芊一噎,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她知道那天他從漢郡帶給她的蜜餞是什麼信物,她死也不吃,現在東西都吃進肚裡了,根本就吐不出來,“哪有用蜜餞做信物的……”
看著息芊芊哭喪的臉,‘花’九很不厚道地笑了,這秦挽風也是,‘摸’清了息芊芊的脾‘性’,要送別的東西,在知道是信物後,肯定得被息芊芊一惱之下退回去。
這下好,送吃的,吃下肚的東西可是不能還的,息芊芊根本就說不清,也難怪她會惱,哪個‘女’子不懷‘春’,自然息芊芊也是想過一些風‘花’雪月美事的,偏生的,這秦挽風就連送信物都只圖實際,瞬間就壞了她心中對情愛美好的憧憬。
‘花’九拍了拍息芊芊的手,“去,讓‘春’生帶你去我的香室,我調了點小玩意。”
息芊芊才收了對秦挽風不滿,跟著‘春’生出去了。
瞧著息芊芊走的不見了,‘花’九臉上的笑意一霎就減了幾分,“芊芊怎麼說也是個少‘女’,既然是少‘女’就總是懷‘春’的,秦公子若無事的時候,也可琢磨些討她歡喜的事,蜜餞做信物這種事,還是少做的為好。”
“挽風受教了,”秦挽風朝‘花’九一拱手,面目恭順,“實在是挽風擔心芊芊不會接受,所以才出此下策。”
“這倒也是,”‘花’九手無意識摳著案几邊角,沉默了一會才問道,“冒昧問下,秦公子是幾日到的昭洲。”
似乎不知道‘花’九為何這麼一問,但秦挽風還是坦誠回道,“十天前。”
‘花’九心頭一默算,息子霄去了漢郡有**天了,這時間上差不多,“我一‘婦’道人家,出‘門’不多,但閒來多看了些遊記,對漢郡也很好奇,不知道這漢郡的調香行界和昭洲的一比,秦風公子可知又是怎樣的光景?”
得知原來‘花’九是想問這個,秦挽風倒也能理解,他聽息芊芊說過,這位七嫂調香技藝了得,“不如昭洲,品類沒這邊多,技藝也不如昭洲這邊‘精’細,但也有獨道之處,就拿漢郡獨有的探‘春’‘花’來說吧,此香‘花’唯有漢郡才有,自然由此‘花’調製的香品便是其他州郡所沒有的。”
這個‘花’九倒是知道,她還興過空的時候移栽到小湯山試試的念頭,“府裡有個常年跑海外的三伯,最近回來了,我聽他說,前些日子漢郡可是出了一味絕世奇香料,不知秦公子可知此事,當時他一說就勾我的心癢了,只恨不得立馬到漢郡去瞅瞅,也好長長見識。”
秦挽風眉頭皺了起來,他想了會才道,“漢郡內歷來沒海河,跑海外的商賈鮮少到漢郡,即便有,也只有那麼一兩個,還是挽風都認識的,但從未聽他們說過漢郡出了絕世奇香料的事,而且,挽風雖是買賣絲綢,但漢郡大大小小的其他行當我也是知道的,若真出了此等香料,挽風不會不知道。”
‘花’九心頭一凜,頓覺渾身上下都像被冰水給浸泡了一遍,冷的連骨髓都被僵住了,她面‘色’發寒,淡‘色’的眸中就有尖銳的利芒紛紛閃爍。
“七嫂……七嫂……”秦挽風也看出了‘花’九的不對,他連喊了兩聲。
“嗯?”‘花’九回神,將外‘露’的情緒一臉,臉上在扯開笑時,便不自然得很,“我今天有點乏了,就不招待你和芊芊了,改日等芊芊的七哥回來,再請你們過來吧。”
秦挽風也是就常年在外跑商的人,剛才‘花’九的瞬間失態,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但他只起身行禮拱手,“那挽風和芊芊就先告辭了,七嫂好生休息。”
‘花’九連點頭應付的力氣也沒有,只看了看他,算是知道了。
她甚至都不等秦挽風走遠,在他剛跨出‘門’,‘花’九就喚道,“行雲,進來!”
行雲進來,‘花’九剛剛才秦挽風說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面‘色’生寒地像堅冰,“你立刻帶人去漢郡,不論死活,都將人給我帶回來,我這邊,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
行雲道了句是,臉上也是狠厲的表情,他見‘花’九沒多餘的吩咐,就急匆匆都佈置去了。
整個廳裡只剩‘花’九一個人的時候,她伸手想端起案几上的茶盞,奈何那手不受控制抖的厲害,只初初拿起之際,那茶盞就啪的落地摔的粉碎,茶水濺了一地。
她左手死死按住右手,低喝出聲,“息泱,我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