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場,樹蔭遮天,藤蔓纏枝,勾勾繞繞,好不妖嬈。
玄‘色’衣袍的男子,緊閉的鳳眸,狹長的眼線弧度,鼻若懸膽,薄‘唇’帶光點,就那麼倚靠在樹旁,手微垂,有風而起,髮絲掠過拂動的痕跡,有那深淺的‘陰’影落在他身上,便成一幅韻味十足的水墨謫仙圖。
明梨朵臉上‘露’出了痴‘迷’的神‘色’,她坐在馬上,遠遠地看著息子霄。
這個男子比她所見的任何男子都出‘色’,身手不凡,比回紇草原最勇猛的英雄還要強壯,幾乎是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覺得就是他了。
若她嫁給了他,那麼她便能過上嶄新的生活,迥異於回紇草原暗無天日的折磨。
她下馬,緩步走近。
“站住!”在堪堪一丈遠的距離,息子霄薄‘唇’輕啟。
“你的夫人,她回不來了。”明梨朵‘唇’角上揚,蜜‘色’肌膚的臉上就是燦若驕陽的笑意。
黑曜石般的鳳眼之中劃過深沉的鬱‘色’,息子霄抬腳,離的明梨朵遠了點,他可是記得‘花’九跟他說的,離這髒‘女’人遠點。
“‘花’氏,就要做我哥哥王妃了,以後也會是回紇可敦,她拋棄了你,剛才我追上她,就看見她跟著骨伽上了輛馬車走了。”明梨朵似是而非的道。
許是覺得她太鼓譟,息子霄冷冷地吐出個字,“滾!”
明梨朵卻咯咯地笑了,她一旋身,外衫脫落,‘露’出裡面穿的薄紗衣裳,夏日天氣本就熱,她這麼一動作,身上曲線便若隱若現。
“你為什麼不看我?還是沒勇氣?連我回紇大草原最低劣的懦夫都不如……”明梨朵說著,她緩緩彎下腰,‘胸’襟下滑,便有隱約的‘胸’前柔軟形狀跳脫出來,她去除了鞋子,提起裙襬,一雙‘玉’足在日光之下泛出‘迷’人的點光。
息子霄側頭,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沒他九兒好,腳太大,沒九兒的‘精’致,脖子也不夠纖細,鎖骨形狀就更不好看了。
所以,還是他九兒最合他胃口,連頭髮絲都讓他寵愛不夠。
“我好不好看?”明梨朵將裙襬提高了點,多‘露’出點修長的小‘腿’,然後就那麼赤腳到息子霄面前,她手指撫過自己的脖子,指尖劃過鎖骨,一直延續至那柔軟的溝線處戛然而止。
息子霄捻起腰身的荷包,當著明梨朵的面,拉扯鬆了,‘露’出裡面的幹香‘花’來。
明梨朵初初以為息子霄是要送她,臉上浮起了笑意,倏地她在聞到那股清雅的香味時,臉‘色’大變,“那是什麼?”
息子霄眼瞅著明梨朵有點不對勁,他乾脆將那幹香‘花’拿出來,手一握,用手勁捻成粉末,一把灑明梨朵身上。
明梨朵只覺鼻尖全是那股馥郁的‘花’香味,她看著息子霄,視線有恍惚,心頭一‘波’一‘波’地湧起戾氣,往日不堪的過往記憶悉數湧出。
她定睛一看,眼前哪裡還有息子霄的人,那站她面前的分明是骨伽。
“骨伽,我要殺了你!”她眼眸帶赤紅。
在回紇,她母親是最低賤的‘女’奴,因容貌過美,被可汗從其他部族搶回來,母親生下她,可汗封她為公主,不過只是想讓她母親看著那幾個畜生王子是如何折磨她罷了。
不過十三歲年紀,就被骨伽強佔‘女’兒身,‘逼’著她拿這骯髒的身子去討大王子歡心,受那幾個王子折磨,其中骨伽為最,她做夢都想殺了他。
這些憎恨像是一汪幽藍的蜜毒,淬進她心間,生長出瘋狂的殺意,她從腰間‘抽’出匕首,不依不饒地撲了上去。
息子霄眉心皺了點,側身一閃,就避過了明梨朵的攻擊,他自然看得出明梨朵出現了幻覺,陷入了魔障中不可自拔。
他如此閃躲了幾次,就煩了,正想出手將明梨朵給打暈之際,耳廓一動,就聽得有腳踏之聲傳來。
鳳眼之中有暗芒閃動,息子霄當即鉗制了明梨朵,隨手撿起她剛才脫地下的鞋子塞住她嘴,又將馬兒給驅趕到遠處後,他提著明梨朵一提起,便藏到了葳蕤的樹枝間。
“二皇子,這次我們肯定贏。”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息子霄撥開一點樹枝,就見底下二皇子景謙和個‘侍’從走了出來。
那‘侍’從手裡提著好些獵物,臉上盡是笑意。
二皇子景謙不屑地拂了下衣袖,“贏了又如何?這一局總歸是輸了……”
那‘侍’從沒聽明白這話裡頭的意思,但也知道不能多問,遂便閉了嘴。
“二皇子,您休息一下吧,要不小的去將獵物先放好,將馬趕過來。”那‘侍’從見二皇子額頭都出了汗,便建議道。
也是被熱的厲害了,二皇子扇了扇袖子,“去吧,骨伽也真是,大熱天提議什麼狩獵,熱死本宮了。”
“是,二皇子您稍等。”那‘侍’從提著獵物幾下就消失在林子裡,看不見人影。
二皇子撿了乾淨的地,將背上的弓箭給取了下來,從腰間‘摸’出水壺喝了口水才覺得舒服點。
在樹上的息子霄瞅了眼手上還有掙扎的明梨朵,又看看樹下的二皇子,他薄‘唇’就略微勾起,臉上有‘花’九一向算計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淺笑。
他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花’九一向防身香品調製的多,也放了許多在他身上,這會才真是正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