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天子,陛下如果要執政,我等還政於陛下就是了。”
他看向沈寬,呵呵一笑:“怎麼,沈相捨不得?”
沈寬微微皺眉:“老夫本就是尚書省左僕射,多一個輔臣的頭銜,權柄未必多到哪裡去,但是責任卻多了不少,若能歸政天子,老夫也是樂意去做的。”
說著,他看了姬林一眼。
“但是現在,大事未定,陛下年紀幼小,恐會意氣用事,感情用事,不以社稷大局為重。”
姬林冷冷一笑。
“沈相的大局,未必就比陛下高到哪裡去了。”
他對著兩位輔臣拱了拱手,瀟灑告辭。
“大都督府的意見很簡單,一切聽從聖意,兩位輔臣如果想要折騰,就儘可能折騰去吧,本督還有軍務要辦,不奉陪了。”
說罷,姬林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嚴司空,也微微嘆了口氣,對著沈寬拱手道:“沈相,眼見就是秋天了,就算陛下無意參政,我等的輔臣也做不了太久,沈相謀國日久,也要想一想謀身了。”
說罷,他嘆了口氣,也離開了宣政殿。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未央宮的元昭天子,讓人把母族的兩個舅舅,都了未央宮裡密談。
京城裡風雲湧動。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一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朝廷從禁軍左營調派了足足三個折衝府,用來增兵漢中,扼守西南門戶。
與此同時,朝廷拒絕西南免賦的文書,也早就從京城送到了西南,文書在趙嘉手裡走了一圈之後,就被快馬送到了遠在兩千裡之外的永州府。
與這封信一起送到永州的,還有一封來自寧陵的書信。
正在祁陽縣李府裡,陪老婆孩子的靖安侯爺,手裡拿著這兩封書信,沒有急著拆開朝廷的那一封,而是先拆開了來自寧陵的書信。
這封信,是陳國公葉鳴親筆所寫。
信裡的內容也很簡單,大意是這位陳國公在寧陵守靈的時候,聽說了西南的事情,勸李信不要把這件事鬧大,見好就收,西南再起刀兵對誰都不好。
信的末尾,這位陳國公添了最後一句話。
“西南已經自成一國,且給朝廷留些面子。”
李信掃視了幾眼這封書信之後,就找了個火摺子把它點了,燒成了灰燼。
他現在與朝廷亦敵亦友,不太好跟葉家人有所牽扯,更不能留下書信,牽連到葉鳴。
靖安侯府伏案給葉鳴回了一封問候身體的書信之後,才拆開了第二封趙嘉寄過來的書信。
信裡的內容,是朝廷拒絕給西南免賦,已經朝廷要對漢中增兵的事情。
大概掃了一遍之後,靖安侯爺臉上就露出了冷笑,他隨手把這封信也扔進了火炬裡。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儘量兩邊都不得罪,結果兩邊都討不了好。”
“先帝可以這麼做,但是你年紀太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