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能夠讓只是生出了靈智的妖怪化形的,也就只有你了。我當時就有些奇怪,以白蓮花的資質,不會知道那麼多,車餘的事情,也是你告訴她的吧。”
滄溟沒有說是與不是,白止也抿緊了唇不再說話。
許久之後,白止忽然到:“我曾經收到過莫非羽的一封書信。”
“哦?”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滄溟不免挑了挑眉:“什麼書信?”
白止道:“為懷瑾重鑄靈基的方法,是你交給她的?”
“是。”滄溟拂了拂衣襟,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我不過是元神降世實力被壓制,還應付不了你二人聯手。不過,缺了莫非羽的靈力也無法開啟這裡的結界進入到中央來。便教她將自己的修為渡送到懷瑾的身上。”
“竟然是這樣......”懷瑾的臉上帶著痛苦和殺意,他死死的盯著滄溟:“你害死師父,今日我若不死,定然將你誅於劍下!”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猛然一震突出一大口血來。
滄溟看著他雖然在笑,但是眼中卻始終覆著一層寒冰:“你若是能活著出去,我自然等著。況且,你那位師父出身於背叛了帝女的莫家,就算我不出手,她也是註定要死的。那日在幻海之森的另外一人,你可曾想過他是誰?”
“是誰?!”懷瑾看著滄溟的目光太過駭人,但是後者卻並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滄溟沒有回答,倒是另一道讓懷瑾覺得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
黑暗中,分割出了一道高挑的聲音。來人穿著藍色的衣裳,眉目溫潤的向著懷瑾道:“師弟,又見面了。”
“大師兄......”懷瑾的神色驚疑不定,“怎麼,怎麼會是你?”
“當然是我。”懷玉微微甩了甩衣袖,並沒有過多的再說別的,而是回首溫聲向滄溟道:“殿下,外面我已經按您所說的,都佈置好了。”
滄溟點了點頭:“很好。”
被困住的白止與懷瑾二人已經失去了大半的靈力有些支撐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包裹著藍衣姑娘的那道結界的顏色也越來越深。懷瑾尚還帶著積分期望的開口問道:“你所說的,師父還有救的訊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滄溟連頭也沒回,只是反問著。頓了一下,又道:“你的身上帶著莫非羽三分之二的修為,與白止一道,正好用於破除封印。這訊息是真是假,對一個死人而言也沒什麼要緊的了。”
說完,滄溟雙手掐訣施法,被放在地上的長生也被無形的力量託著懸空與藍衣姑娘站齊了。
一直安靜不語的白止終於開口道:“這是人族欠下的債,如今要我還我沒有意見。但是這麼多年你也對長生多有照顧,還請不要對她做什麼。”他知道滄溟不會編了一個故事來騙人,菸灰色的眼瞳擔憂的看著長生,再看滄溟的時候帶著凝重。
回答他的卻是懷玉:“長生姑娘乃是滄月殿下的一縷魂魄轉世,殿下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麼。”
聞言,白止的心下稍稍鬆了一下。但是隨後就見到,藍衣姑娘驀然化作了一蓬藍色星沙,將長生包裹在其中。眾人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能夠聽見裡面傳出來的長生的痛苦的呻/吟之聲。
“長生——”
白止有些慌亂,沈煙見此不免也有些著急:“不是說了,不會對長生妹妹做什麼的嗎?先生——”
“安靜一些,殿下如此做不過是讓帝女明月的神魂與長生姑娘的匯聚到一起罷了。”懷玉立在一側守候著,此時聽見了沈煙追問,便開口解釋了一句。
雖然都是同一人的魂魄,但是融合在一起了,還會是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嗎?
這麼想著,沈煙不免有些頓住,但隨後就開始慌亂起來。有懷玉在側看著,身為一個沒有半點法術的凡人,她現在就算是著急想要做些什麼都不行。
困於陣法之中的白止此刻也是自顧不暇,陣法抽取靈力的動作越來越大,旁邊的懷瑾靈力原就是被莫非羽灌輸的,此刻早已經承受不住陣法的運轉整個人昏死過去。白止修行多年雖然還清醒著,但他卻覺得自己眼前彷彿開始出現了幻象。
恍惚中,似乎有什麼人在耳邊呼喚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