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小人兒哭得如那暴雨傾盆,眼淚鼻涕糊一臉,雲南爻拿袖子擦都擦不及。
“不哭了不哭了,本王給你道歉。”雲南爻軟著語氣哄她,心裡又覺得不對勁,怎麼跟哄女兒似的。
聶綏綏哪裡肯聽,愈哭愈兇:“道歉有個屁用啊。”
雲南爻拿她沒辦法,無奈道:“那你要本王如何?”
聽到這,聶綏綏埋在雲南爻衣服裡的小嘴彎了彎,她在雲南爻衣服上把眼淚蹭乾淨,揚起臉,眼眶又溼又紅。欲言,動了動嘴唇,卻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出淚來。不同於方才的傾盆大雨,這回是淅淅小雨,淚盈盈的眼睛看的人心裡柔軟一片。
她輕著聲音,生怕他會再發火一般,說:“我要你如何,你會答應嗎?”
雲南爻看著她這可憐巴巴的表情,心裡如何不憐愛,捏捏她的臉,說:“只要你不哭,就答應。”
誰知聶綏綏一下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扯著袖子就是往臉上一通擦拭,這一副得逞的表情,哪裡還有半分委屈的樣子。
她笑嘻嘻地看向雲南爻,指著自己的臉:“怎麼樣,沒哭了吧?”
雲南爻冷著臉,忍住抽她的衝動,原來她剛剛都是裝的,裝出那般模樣來騙他,為了騙他的承諾。
“欸,君子一言,不許反悔。”聶綏綏趕緊道。
“行,你要本王如何?”
聶綏綏笑呵呵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鋪開紙,把筆沾上墨遞給他:“光說說不好,得立字據。”
“你是要本王把偌大的擇清王府給你嗎你還立字據。”雲南爻不滿,但還是依著她做,也想看看他的小王妃想幹什麼,“說吧,要本王寫什麼。”
聶綏綏清了清嗓子,說:“本王妃呢,想,王府對內的所有事情,都由本妃說了算,對外人無論本妃做了什麼,王爺都要護在本妃身前,若將來犯什麼錯事,王爺不能把本妃趕出王府,還有,本妃要隨時能自由地出入王府。”
“這第一條,王府以內你全權處理,第二條,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會無條件護你,第三條,若是將王妃趕出王府,擇清王府也會名譽受損,本王當然不會,要真犯事兒也是先摘去你王妃的身份,至於最後一條……可以是可以,但是要讓護衛暗中保護,國雖太平,出行在外難免會碰上什麼意外。”雲南爻嘴裡一邊念,一邊書寫。
紙張上字跡飄逸張狂,若龍戰於野,狂傲不羈,這才是他本來的字。
聶綏綏提醒道:“還有名字,把你的名字寫上去。”
“本王親筆所寫,親口承諾,還需寫什麼名字?你不會要用本王的名字去做別的事吧?”雲南爻狐疑。
“怎麼可能,寫個名字又沒什麼,你字好看,寫嘛寫嘛。”
雲南爻經不住她央求,寫下名字後放下筆,問:“這下可好?”
聶綏綏看了看,拿起雲南爻的手在硯臺裡沾上一圈墨,在雲南爻極不情願下強行讓他在紙上按下指印。
“你……你還真是……”雲南爻拿她沒法。
聶綏綏捲起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把它收進袖中,對他笑道:“多謝王爺。”
雲南爻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對了,王爺,那個聽香我不喜歡,就把她換走了,明天我想把河湘王府服侍我多年的丫鬟帶到王府來。”
“隨便你。”雲南爻冷淡道,把臉別到一邊,不看她。
聶綏綏愣了愣,噗嗤一聲笑出來,堂堂擇清王爺,這是生氣了嗎?
“王爺。”
他不吭聲。
“王爺?”
他依舊不吭聲。